但是要解决蒋铭泽的前提是,他们得先回京城。
光惠帝凝视钰琪的脸,“钰琪,你想回京城吗?”
哪怕她现在毫无任何的修饰,但那一张脸依旧美得勾魂摄魄。
钰琪开口道,“臣女自然是想回京城啊。”
光惠帝听到这话,眸色暗沉,眉头紧蹙,心中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因为蒋铭泽在京城,所以她才这般想回京的呢。
虽然光惠帝心中这样想着,但他还是没有问出来。
“圣上,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不是一直都想回京吗?那时还说等您伤好便回京,难道您不想回去吗?”
光惠帝突然不太想回京了,他觉得,如今这般也不错。
这里就只有他们和一个丫鬟,然后便没有其他不相关的旁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没有蒋铭泽。
这样,即便她心中记挂着蒋铭泽,也不可能会和他有任何的机会。
面对钰琪的困惑,光惠帝敛下眼眸,“嗯,我也想回京。”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内心复杂的心思。
更何况,京城中还有他们的亲人。
为了亲人,他们终究也还是要回京城。
————
皇宫之中。
嬷嬷连忙扶住太后,“太后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太后素来注重保养和养生,她从年轻时便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女子,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先帝的后宫之中独得盛宠。
可是近些时日,由于光惠帝遇刺失踪,太后憔悴了太多。
太后满脸泪痕,“哀家如何保重,朝堂之中所有人都说皇儿已经死了。他们纷纷上奏,让哀家从宗族之中选人过继到皇儿名下,一个个都图谋着皇儿的位置!哀家的皇儿还生死未卜,他们却这般着急,哀家怎么可能会如他们所愿!”
其实嬷嬷也觉得光惠帝已经……
毕竟光惠帝不但被一众刺客围追,而且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消息,他哪里还会活着?
可偏偏太后固执地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这也完全可以理解。
太后一生只有光惠帝这一个孩子,本就因为当初的不小心,而对光惠帝无比愧疚,更是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可即便太后再无法接受,但国不可一日无主。
恐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最终也只能被迫妥协。
只盼着到那个时候,太后娘娘能够撑得住。
“若是皇儿有子嗣,哪怕是有一个公主,又哪里轮得到这些人逼迫哀家。”
“不,不,不能这样说,哀家宁愿没有孙儿,哀家只要皇儿能够平安归来。哀家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若是他没了,那哀家便也不想独活了。”
虽然平日里光惠帝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她自己生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在他的心中有她这个母后,并且对她也是十分孝顺。
此刻皇宫之中愁云惨淡,太后正为光惠帝下落不明而担忧,但与此同时,将军府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娘亲,果然这府中没有姜钰琪这个贱人,就是分外舒爽。”
自从钰琪主动前去庄子小住后,新安长公主她们便在京城之中散播谣言,说钰琪是因为再一次顶撞长辈,且毫无悔改之意,在姜老夫人忍无可忍之下,方才被罚去了庄子。
“娘亲也很高兴,只是,为娘担心你父亲回来后,会……”
其实在新安长公主心中还是喜欢姜父的,毕竟自当年那一眼万年,便让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子,哪怕他这么多年只是表面上同她相敬如宾,私底下却对她避如蛇蝎。
但她依旧喜欢他。
“娘亲,您有什么好怕的?如今圣上生死未卜,铭泽哥哥也同我说,他极有可能会坐上那个位置。如今朝臣们都在举荐他,也就只有太后一党仍旧不愿,继续抵抗拖延着。但只要父亲愿意支持铭泽哥哥,那么铭泽哥哥登上的皇位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待他登上皇位,那么我便是皇后了,父亲难道还能怪罪皇后吗?”
姜语嫣如今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只剩下了一条淡淡的疤痕。
但她坚持每日抹药,相信再过段时日,便不会再留有任何疤痕。
再加上她只要一想到蒋铭泽马上便要踏上一条通天之路,那么她顿时更加春风得意了。
新安长公主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面露忧色,“蒋铭泽他有亲口同你许诺过封你为皇后吗?”
姜语嫣摇头,“没有,但娘亲放心吧,除了女儿,他还会有其他的人选吗?就那个身份低贱的平民,她又如何能够同女儿比,要知道女儿不但是大将军之女,而且还是长公主之女,只要父亲帮了铭泽哥哥,那么他便不可能不娶女儿为后。娘亲您便放心吧,女儿马上便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了。”
“语嫣,千万不要低估男人的感情,娘亲终究还是担心他被感情冲昏头脑。”
姜语嫣说出了埋藏在内心的话,“可是娘亲,我觉得铭泽哥哥他其实也未必有多么喜欢那个女人。”
“他有时会让我觉得他很在乎那个女人,但是有的时候又会觉得铭泽哥哥对她其实也不过如此,甚至对她还会有几分冷淡,但是对于铭泽哥哥的态度,我总是觉得有些看不透。”
新安长公主听后微微蹙眉,其实她同蒋铭泽接触得不多,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一头便扎了进去。
而她没有多加阻拦,说到底其实也还是因为那个皇后之位。
“语嫣,你父亲不日便要从边疆回来了,到时你一定要收敛性子,可不能叫他看出你有一点喜色出来。”
其实姜父本来再有几日便要回到京城,但光惠帝下落不明的消息不知为何被传了出去。
周边的国家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又开始频频骚扰边疆。
虽然边疆也留有不少将领,但他终归还是不放心。
姜父在边疆镇守多年,他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只能快马加鞭重新回去。
所以姜父这几日一直忙于战事,根本就不知道钰琪去到庄子的消息。
姜语嫣这时才感到有些紧张,“那父亲知道后若是责怪我们该如何是好?”
新安长公主低声开口,“有你祖母顶着呢,这可都是老夫人的主意,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父亲要怪,便去怪自己的亲生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