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的话太过犀利。
也太过难听。
深深地刺痛了比比东那颗伪装成坚强到百毒不侵的心。
自从密室之辱后，比比东一直都在伪装，在用修炼来麻痹自己。
可不争的事实依旧还在那里。
正如千仞雪说的那个字。
烂！
密室之辱后，她就已经烂了，是一个真正的烂人。
是秦川不嫌弃她。
用十几年的时间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让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个烂人的这个事实。
可也是她亲自将秦川推了出去。
如今她的女儿，又再一起提醒了她…
她本就是个烂人！
这让比比东出离了愤怒，她要打烂千仞雪的嘴。
可就是这时？
一道冰冷的声音却从教皇殿外传了进来，
“你没有那个资格！”
是秦川。
“秦川哥哥。”
千仞雪艰难的在比比东手中扭过头，看向门口位置。
紧接着，一声闷响。
菊斗罗月关狼狈至极，被倒飞着摔进来，重重砸在教皇殿内的石板上。
他面色苍白，表情难看，爬起来后满嘴苦涩，
“教皇冕下，我拦不住他。”
“废物！”
比比东冷喝。
旋即她霍然起身，面向着教皇殿门口位置，就看见一道极为熟悉的挺拔身影正迅速进来。
“比比东，你放开雪儿。”
秦川表情阴沉。
趴在地上的千仞雪，神容憔悴，十分凄惨，倒映在他的眸子里，令他心中微微刺痛。
“阿川，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一见到秦川进来。
比比东的脸上，就迅速挂满笑容。
连忙就要上前去牵秦川的手，可却被他悄然无声的躲了过去。
比比东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
“阿川，看见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
“那是小刚的腿，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那我将他砍了下来送给你。”
“阿川，你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说道最后，比比东已经深情无比。
饶是秦川早有预料，比比东是为了讨他欢心，乞求原谅，这才砍断了玉小刚双腿。
可如今从她嘴里切实听见时。
还是免不了的感到震惊，凌乱，无语。
各种情绪纷杂。
玉小刚这家伙是真的倒霉！
比比东这女人也是真的很疯！
为了祈求他的原谅，可以毫不犹豫砍断旧爱双腿，偏执扭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时间，秦川顿感庆幸。
庆幸自己早早的下定决心离开。
否则万一某天，自己处在玉小刚如今的位置，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阿川，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可以不要生气了吗？”
比比东还在说着，声音柔和，再无平时的高高在上，反而是像极了小女生在向情郎撒娇，带着从未有过的眷念语气，
“回来吧，你不在的时候，宫殿里真的好冷。”
“东儿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真的好想你。”
一侧的菊斗罗月关，何时见过这种模样的教皇冕下，全身忍不住就是一个激灵，然后悄然退去。
“回来？”
秦川在这时终于开口了，带着强烈的疏离感，
“我回去做什么？”
“回去再守着几十年的空房间？还是再守着你这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亦或者还是，回去等下一个人将我代替？然后我也被你砍下双腿送给别人？”
秦川嘴角挂起嘲讽之色，
“比比东啊，你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
“你永远都只会不自觉的推卸责任。”
“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比比东娇躯一颤。
“不！”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忙不迭的摇头，
“等你回来我们今晚就可以圆房，以后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再说离开我的话了。”
“阿川，好不好，回来吧。”
“我也不会再限制你，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想去哪里都可以去，甚至你要是想做教皇这个位置，我也可以让给你。”
“阿川，我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原谅我。”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真的…”
比比东的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看着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伤心哭泣，秦川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依旧是冷漠的表情。
或许在很久以前。
他定然会心疼无比，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讨她欢心。
但如今，不爱了，就真的是不爱了。
“比比东，不要再演戏了，演这么久你不累吗？”
千仞雪这时终于站了起来。
她擦拭掉嘴角的血，冷言冷语的讥讽，
“你想要秦川哥哥回去，真的是因为你说的那些吗？”
“不，你没有心，又怎么会懂？”
“你只是想要占有他，你不愿意任何人脱离你的掌控，你觉得秦川哥哥要跟你离婚，是拂了你的脸，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你才想要让他重新回来，甚至不择手段的砍断旧情人双腿。”
“比比东，你是真的铁石心肠啊，在砍断玉小刚双腿时，你的心不难受吗？”
“现在好了，你不但亲手将秦川哥哥推了出去，也毁了自己的旧情人，真是笑死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自利又脑残的女人。”
她的言辞依旧犀利，一字一句都如同刀锋，全部扎在比比东的心坎上。
让她脸色变得惶急起来。
想要辩解，却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又蓦的充满阴狠，
“小贱种，谁让你说话的。”
说完她转手就甩出一个巴掌。
这次她用了很大的力，一旦被这巴掌打中，千仞雪的半张脸可以说都要被毁掉。
“啪——”
声音响起，比比东表情一滞。
是秦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再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僵硬的举在半空。
“秦川。”
比比东眸子通红，
“你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之前就说过，你没有这个资格去教训雪儿。”
秦川的眼神也很冷。
手臂在半空中与比比东僵持，
“她说的难道有错吗？你之所以不愿意放弃我，不就是因为那些原因吗？”
“当然有错！”
比比东眼底充满愤恨之色，
“就凭她是我的女儿，就没有资格对我说那些话。”
“她是我从肚子里生下来的。”
“一辈子，都欠我的！”
……
ps：
最后一句话，让我莫名伤感，想到很多，不忍提及的事。
或许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