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恒瞪着顾莫言，半晌没有说话。
“六皇叔，这是明珠表姐的信，她的字，你一定是识得的。”顾莫言有些心里发毛。
顾墨恒这样子有些吓人。
本来他就对顾墨恒有心里阴影的。
因为顾墨恒一旦发病，可是见人就杀。
此时的顾墨恒大脑嗡嗡响，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人也是一阵眩晕，勉强站着没有倒下去。
他想到顾晏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了顾晏生说，他不想杀他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顾墨恒看着顾莫言递过来的信，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接了过来，一张脸更是惨白惨白的。
他的手颤抖着，几次都没能把信打开。
这冬日的矿洞里就算有碳盆子，也一样不会很热。
可此时顾墨恒的额头有汗水滴落下来。
可见他多么的紧张。
看得顾莫言都有些不忍心。
大秦皇室都是知道柔贵妃的事的。
这是大秦皇室不能说的秘密，也是顾墨恒的痛处。
之所以，顾墨恒会如此恨皇室之人，也是因为柔贵妃。
“六皇叔！”顾莫言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出来之前，我在宫里调查过。”
顾墨恒抬头他，一双眼睛有些赤红。
让顾莫言更怕了，嗫嚅着，没有再说话。
这时顾墨恒终于把信展开了，他看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其实他知道，顾莫言不会说假话，毕竟这里是沟庄。
顾莫言想与他合作，这是诚意。
若是没有诚意，以他顾墨恒对大秦皇室的忌惮，任何人都不会信任的。
“按照二哥所说，柔贵妃应该还在皇宫里，明珠表姐让我查……柔贵妃的下落。”顾莫言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知道，这信交到顾墨恒手上之后，他就没有退路了。
尹明珠抛出来的橄榄枝，他若接了，也是前途无量。
可他考虑的更多更周全。
顾墨恒能把顾晏生逼到没有退路，就说明实力强悍，所以，先站队。
“你不怕……皇上？”顾墨恒的眼珠子是红的，声音暗哑。
那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我，我当然怕。”顾莫言叹了口气，“就因为怕，我才来找六皇叔，父皇眼里，只有二皇兄，这些兄弟，也只有二皇兄封王赐府了。”
嫉妒也会让一个人疯狂。
不过，顾莫言还有他的理由：“我母妃是耀月的公主，这些年来，父皇都在顾忌她，防备她，也防备我。”
说到最后，苦笑了一下。
在所有人眼中，他的身份都是尊贵的。
可他自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顾墨恒点了点头，他现在心里是乱糟糟的一片。
他的母妃还活着。
而且就在皇宫里。
那么，他若是带兵攻打皇城，宗正帝一定会拿柔贵妃当挡箭牌的。
如此一来，他的这一步棋就得暂缓。
甚至改变计划。
他需要静一静，好好考虑考虑。
大脑里一片乱，心也是乱的。
出了洞口的时候，正好与送解药的苏棠棠正面遇上。
“莫言这里，你多费心。”顾墨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下一句，红着眼睛大步离开了。
让苏棠棠一阵莫明其妙。
这样的顾墨恒，她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