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议同学最近升职加薪,可是他并没有如预期那样高兴起来。
起因是他得知了这些所谓“官粮xx店”的幕后老板皆是柴揆,这一下可不要紧,联想到前些日子开的如火如荼的官粮旗舰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合着这些全都是柴揆搞的?
那岂不是在运粮一事上盖过了自己?
枉他高兴了那么多天,结果小丑竟是他自己?
曹议不能忍,于是花了五百两找了一群叫花子和地痞流氓上柴揆这儿闹事。
万万没想到,闹事儿没闹成,他生意依然红红火火的开着,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让他气的七窍生烟。
再次看向门庭若市的粮店,曹议眼中尽显怨毒之色。
徘徊了好一阵儿,他终于愤愤地离开。
兜兜转转回了家,喝了一大碗茶,然后摔了茶杯,他的气这才算消了大半。
“你个败家玩意儿!那可是汝窑的绿釉!是先皇赏赐给咱家的!”
一声大喝响起。
“你给我跪下!”
曹玘手中已经取了家法,誓要把曹议打个屁股开花!
“爹!”
曹议望着曹玘突然眼含泪光。
这一下倒是把曹玘弄得手足无措,既无奈又愤怒。
“你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一样,你给老子憋回去!”
“爹!儿心里苦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曹玘眉头一皱,也顾不上打他了。
“我……”
曹议支支吾吾地说道:“公主他有了人了!”
“你这个逆子乱说什么?公主尚未出阁,这要让官家听见可是要掉脑袋的!”
曹玘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见四下无人又赶紧问道:“你何出此言?”
曹议于是把他那天在无极观见到柴揆,以及后来确定他是郑国公独子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给他老爹说了一遍。
尤其讲到今天派人上去闹事儿的时候,给曹玘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你找人也就罢了,你还亲自出面!”
“你知道如果他们今天被开封府抓走了是什么后果吗?”
“开封府可是刚换了范仲淹主事儿!那尊大神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懂吗?他谁的面子也不卖!”
“就你今天怂恿别人去朝廷命官门前闹事儿,就这一条就能给你下大狱!”
“到时候连老子也救不了你!”
曹玘目光灼灼,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曹议神经大条本来也没多想,现在经他老爹这么一说不禁脊背发凉一阵后怕。
这么说,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特么的太吓人了!
“爹,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把那个乞丐抓过来吗……”
“你呀!”曹玘被他气的手臂发抖,“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你现在把他弄过来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
“那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曹玘心想他老曹家的名声一朝尽毁在这个不孝子的手里了,丢人!
“我问你,你亲眼看到郑国公他儿子跟公主在一起?”
“那还能有假?他们在里头卿卿我我,我可是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
眼见儿子说的煞有介事,曹玘又是一阵无奈,他娘的,这玩意儿连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都不懂?
以前只知道他不成器,没想到他还有点傻!
“爹?”
曹玘气势汹汹地走到曹议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问你,这事儿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没,没有……”
“那就好……”
“可是……”
“可是什么?”
“我那天去的时候侍卫不让进,但是却让柴揆进去了,还说是六公子的命令,我想……”
六公子?当今天子排行老六,能限制公主住处进入的也就只有官家了啊!
“官家也知道此事?”
“对啊,我猜也是,所以我那天不敢造次……”
“算你还有点脑子!”
“我问你,他是怎么跟公主搭上的?”
曹议摆出一副“我哪儿知道”的表情,说道:“不知。”
看了看自己又想想柴揆的身形,又补充道:“大概是因为公主喜欢小白脸吧。”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官家现在就这么一个妹妹,柴揆还是前朝皇室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
“就这样,官家都能同意柴揆跟他妹妹见面,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曹议皱眉,挠了挠头。
“我想不出来。”
曹玘仰头望着房梁,然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这说明柴揆有足够的筹码能让官家暂时搁置忽略他的身份!”
“要么是有哪个重要人物的把柄,还得是皇室核心成员,此事几无可能,因为若是如此官家可以直接找个理由将他杀了!”
“那是什么?”
“要么他富可敌国,手眼通天,可是这一点也基本没有可能,柴家是个什么现状,你我都知道。”
“那?”
“只能是一点了,就是此人有旷世之才,其所具备的才能独一无二,世所罕见!”
“这……怎么会这样……”
曹议无奈又不理解,要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说明他们之间就会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也只能是这样了……”
“议儿,你最近不要再招惹柴揆了,相信他与公主的事官家早有决断,你这么做属于铤而走险。”
“听见了吗?!”曹玘怒道。
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曹议只得答应下来。
……
却说另一头,柴揆又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公主,心中甚是想念,在打点好店里诸事后,便动身前往了无极观。
这一日,柴揆又搞出了新花样。
他以锥子给瓷碗打洞,再以银针系粗棉线穿洞而入,最后在洞口处打结。
为此他已经弄碎了不少瓷碗,毕竟这玩意不如纸杯,不容易掌握力道,稍有不慎便是整碗碎掉。
“揆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乐器吗?”
看着倒扣在桌子上的瓷碗,赵志冲不禁陷入沉思。
“诶,不是,你在这里等着啊。”
说完,柴揆拿起其中一个碗一路小跑至大门口,然后一边挥手一边朝赵志冲大喊:“拿起那个碗,这样!”
柴揆做了一个把碗扣到耳边的动作,见赵志冲将碗提起照做,柴揆把碗对着嘴说了句话。
“我想你了!”
声音确实地传到赵志冲的耳朵里,引得后者一阵心悸。
是了,这便是简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