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哔都装完了,让别人无哔可装。
这是柴揆所追求,并愿意为之奋斗终身的。
一想起刚才赵祯被他忽悠成二百五的表情,柴揆心里就一阵暗爽。
不只是爽,简直是爽,连走路回家都是带风的!
北宋可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
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就连报纸都无。
柴揆是不怕了。
对于心灵鸡汤已经形成免疫。
可赵祯不一样,除了看过几本古书,学习学习四书五经,哪儿见过漫天的心灵鸡汤?
没有经历过海量信息的轰炸,怎能不被其所折服?
柴揆——你掰开嘴往里灌汤,他都得顺着鼻孔流出来。
赵祯——不止要慢慢的喝,他还得细细的品,最后还要进肚里翻滚。
这,就是区别。
若非时候不早,张怀进屋通报,赵祯怕是能在那椅子上坐一宿!
即便如此,当张怀进门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赵祯张大了嘴,表情凝重的在想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弄得张怀以为他得了什么癔症。
当张怀轻声呼唤赵祯之时,他的脑中仍在想着“是非成败转头空”,耳畔回响着柴揆那句“对自己好一点”。
嗯,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柴揆是一个神人,各种意义上的神人。
但也仅仅就那么那一瞬间。
坐到轿子上的赵祯大概是两脚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隐约中,他觉得这个事儿有点不太对味。
自己这不是让柴揆给耍了吗?
话没说完跑了。
什么也没说清。
这算啥啊?
又让这小子给混过去了。
赵祯坐在轿子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
回去的路上,柴揆路过汴河,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水面之上有一抹白色。
此时天色尚早,那白色几乎与水面融为一体,只是略有凸起,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好奇心驱使着柴揆走下河堤,眯缝着眼观察之下,柴揆发现那水面上漂着的似乎是一个人!
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商场用的假人模特,看那身形,柴揆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一个人。
此时那人躺在河中央,距离河边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
他环顾四周,此处似乎没什么人,也不靠近港口。
怎么办?
是去还是不去?
天知道那人死没死啊!
一般漂在水面上的死人居多吧?
活人总要挣扎一下不是?
万一是个死人还真够吓人的。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柴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死人,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万一那人还活着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碰见了总不能不管吧。
于是乎,柴揆脱去上衣和鞋子,慢慢进入到汴河水中。
全身没入河水以后,柴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现在虽说是八月,但河水已经渐凉。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柴揆朝着目标缓缓游了过去。
四十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比标准游泳池的五十米还要短上一些,但对于不常游泳的人来说,要游这四十米也并不容易。
最主要是回来的时候可能还要再带一个人不是?
当柴揆游到跟前看清楚那人面容的时候,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此人是一年轻女子,简单的对襟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衫,鹅蛋脸,柳叶眉,比之赵志冲也无甚逊色。
只是眼下,她的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几乎奄奄一息。
来不及多想,柴揆从水下拖住女子的身躯,开始返航。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柴揆终于将那女子拖上了岸。
他坐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一次可是把他给累屁了,拖着个大活人上岸,真的是靠一股子精神气在撑着。
歇过劲儿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子。
手臂上有外伤,约摸一寸长的口子,似是被锐器所伤。
呼吸也不是很均匀。
这什么情况啊?
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
刺客?
山贼?
女土匪?
这个时代这种颜值也会落草为寇?
只是不论如何,这人救都救上来了,总不能事情办一半儿扔这儿不管了吧?
柴揆用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没反应。
再看看她的伤口,因为河水的浸泡,已经有些泛白浮肿。
这情况不太妙啊。
又看了看露在外面的地方,好像没有别的伤口。
柴揆用手摸了摸她的手脚和额头。
额头发烫,手脚冰凉,很显然是发烧了。
好家伙,这是感冒了还是因为伤口发炎?
柴揆把耳朵放在女子胸前听了听,随着一次次的呼吸,可以听到断断续续很粗糙的声音,甚至是有点水流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该不会是得了肺炎吧?
现在这个时代,一场重感冒都有可能把人给带走,别说是肺炎了,肯定凶多吉少。
就在柴揆在左右来回“听诊”的时候,女子突然咳嗽一声,然后便睁开了眼。
“嘿嘿,你醒了!”
谁知那女子不由分说,一把推开柴揆,一手扶着地艰难挪动,一手摸向腰间。
说时迟那时快,柴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诶?你要干什么?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女子没有说话,仍是继续扭动。
“哎,怕了你了,你别动了,你现在病的很重知道吗?”
“不……不用你管……”
女子挣扎了半天一头倒在地上,受伤病影响,又在河水中漂流了不知道多久,她早已没了力气。
这时候,柴揆灵机一动。
摆在眼前的不就是现成的实验品?
自己可是做了磺胺药的啊!
说起来,那小瓶还带在身上呢!
柴揆走到自己那堆衣服旁边,翻出了随身带的荷包,取出了小白瓷瓶子。
他握着瓶子,目光再次转向那女子。
反正也这样了,都是抗菌药,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女子的抗拒中,柴揆硬掰开她的嘴,用手指轻点瓶口,黄白色的粉末进入了女子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你都快死了,我还能怎么着你?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女子狠狠地瞪了柴揆一眼,咳嗽两声又昏了过去。
“哎。”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了。
柴揆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扛起女子往大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