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也正是春天。
复苏的季节，交配的季节。
安河桥地铁站，在几小时后，恢复了平静，人来人往，仿佛没有事情发生过。
但在互联网上传遍的现场视频，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闪而逝，又回味无穷的春天。
……
于显超在当天下午，得知了李疾搞出来的狗血剧情。
就在他做完spa后，神清气爽，整个人焕然一新。
然后迎头被泼了一头狗血。
他给李疾打电话，但压根不接。
邢伟也很快给他发了消息。
【我在办公室，速来。】
于显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穿上正装，前去百春。
邢伟在行业呆了很多年，此刻也是一脸懵。
他仔细捋了捋发生的事。
李疾粉丝主动跳脸，然后被麦子善带着一条街数量的粉丝冲了。
李疾被当众戳破，不会弹任何乐器。
两个被百春淘汰的前人员，居然被麦子善收拢了，唱了一首春天里，简直可以说是一炮走红。
捋顺事态之后，邢伟脱口而出：“卧槽。”
李疾作妖能力max啊。
不一会，于显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也是面色沉重。
于显超先开口，把握主动权，“有个好消息，艾弦的第一张摇滚专辑准备好了，在最后的宣发阶段。”
邢伟心头算是舒缓了一口，但又问道：“那坏消息呢？”
于显超非常坦诚，“坏消息数不清，李疾快把自己玩脱了。”
办公室里沉默一阵。
邢伟一沉默，整个百春的大楼都像是肃穆了。
“无论哪个行业，我发现一个规律是普遍适用的。认清自己最重要。”他从抽屉里摸出两根雪茄，递给于显超一根。
“是的，金曲奖之前，我就敲打过他，但是没用。”于显超惋惜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跟着麦子善的那两个小伙子，看起来很有潜力，你当初为什么选李疾，不选他们？”
听到这个问题，于显超显得很不自在，半晌开口道：“我一直有短期利益优先的观念。那两个人是不错，不然也不会走到复试，但长久来我形成了短期利益优先的思考方式，所以，把他们俩刷掉了。”
“李疾短期更可塑，更容易挣钱，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唱歌机器。”
“另外俩人，有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们会对选曲，编曲，歌唱方式有自己的观点。”
“我不喜欢有观点的人，我会觉得很麻烦。除非他和我观点一样，比如艾弦。”
话毕，沉默。
俩人都不再说话。
不只是于显超，他自己也是短期利益优先，整个百春都是。
麦子善纪录片搞得再火，他都不想弄，因为那玩意是长期利益。
上不了院线，也没办法会员制，只能靠播放量慢慢怼上去，口碑发酵，然后版权增值。
这个周期要好几年。
慢，太慢了。
百春喜欢快钱，今天投资，明天就要看到收益。
俩人都是一口一口吸着雪茄。
邢伟才开口，“我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于显超耸耸肩，“我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艾弦身上，他有粉丝基础，精通乐器和电音，擅长缝合，以后他才是我的优先位。”
“行吧，那李疾怎么办？”
“李疾，唉，以后就安排他上综艺节目捞钱吧，我不会给他资源了。”
邢伟微微点头，“他会再次作妖吗？”
“他还能作什么妖？我想不出来。”
“行吧，以后就让他上综艺捞钱，不管了。我觉得他也不会作妖了，还有什么妖可作？”
“我觉得也是。”
……
“我做了详细调研，前有one night in beijing流出来的拍摄现场，后有春天里在安河桥地铁站演唱，我敢说，《另一种生活》肯定有两集素材！但就是不发！”
纪录片官微的评论区，粉丝们都在讨伐。
“导演是徐浩，这人是搞独立电影出身，喜欢把东西留到奖项季再放出来。”
“快点发出来啊！”
评论区的讨伐无数。
徐浩看的美滋滋。
素材的确都拍好了，他也正在剪辑。
不过之前鸽了一星期，就好好利用这一星期…休息到位。
提前发下一集，以后的素材怎么办？
麦子善叫了烤鸭，爆肚，还有杂七杂八的当地美食。
众人围在一起，感叹了一句，这是美食荒漠啊。
饭间，众人开始讨论。
“后来李疾去哪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应文迪好奇地问道。
众人都看向徐浩。
徐浩愣了，“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
麦子善说：“你拿着摄像机拍啊，难道没拍到？”
徐浩摇摇头，“唱歌那么精彩，我就一个机位，不舍得转开。”
麦子善卷起一块烤鸭，“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完饭，去燕京盐业，我都好久没去了，燕京盐业比起来简直跟后娘养的似的。”
其他人忍不住笑起来。
“来，我们干杯。”
“干杯！”
……
燕京盐业根据地。
整个三楼的商超因为麦子善的到来，彻底沸腾。
观众强烈要求麦子善唱。
俩小时后，麦子善才脱身。
应文迪和常佳阳接替上场。
接着，他来到商超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被章天海改成了仓库和办公室。
好久没见到章天海，寒暄了好大一阵子。
章天海从仓库，拿出纪中赫的酒。
他也认识了哪个牌子是最贵的，直接开。
“纪中赫的好酒，来，咱爷俩喝一杯。”
“哈哈。”
无论是燕京还是魔都，偷喝纪中赫的好酒，是一种共识。
“现在纪录片拍的怎么样？”
“还不错，自从鸽了一星期，时间宽裕不少。”
“该休息就休息，不要含糊，休息后状态才更好。”章天海现在无论是气质，还是人生态度，都有一种洒脱感。
麦子善看着杯子里的橙黄色液体，微微笑着。
“对了，跟你说个事。”
“什么？”
“荣莎莎前两天和我打电话，说她在休假中，在她叔叔的酒吧，有一些人一些事很好。”
麦子善立刻问道。
“在哪？”
……
“于总，于总，有急事！大事！”
于显超的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
“怎么了？”于显超不满地问道。
“李疾，现在，此刻，在逗音直播带货！”
于显超愣了两秒。
五秒。
八秒。
“直播人气还挺高，半小时售出三百万了。”
“他还在直播间唱成吉思汗。”
“于总？于总？怎么办？”
“于总？你怎么愣住了啊？”
于显超回神之后，扶着脑袋，然后整理了一下领带。
“去告诉邢总，鸡不下蛋了，可以杀了吃肉了。”
说完这句话，于显超安静地打开文件柜。
拿出李疾和百春的合同。
手指安静地放在其中一个条款上。
上面一行字。
【在歌手李疾（本名项迟）与百春集团业务发生期间，所有的著作权，表演权，以及邻接权，归属于百春集团，百春享有无诉讼期间限制的诉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