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把手里的咖啡送了一口。
好酸。
但他强忍住面部表情。
“好，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回头可以一起吃个饭。”刘双成说道。
说话的时候，脚边跑过一个扫地机器人，所过之处，留下干净的瓷砖地板。
这让他想起楼下脏兮兮的，还有许多碎纸屑的格子间。
为什么有一种和血汗工厂老板交谈的既视感？
“如果贵公司有什么财务方面的需求，我们是很专业的。”
“做了很多年邻居，但我们在业务上还没合作过呢。”黄奕翔适时地推销一下。
刘双成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有些分公司的账务，到时候可以给你们做。”他想了半天，现场编出来个分公司。
“好好好。”黄奕翔满意地笑了。
“到时候拍的时候，和我说一下，我把我的手办摆出来。”
刘双成：“？？？”
“你可能年纪大了，不懂这个，你过来瞧。”
黄奕翔拉着他，一路走到一个巨大的玻璃展柜前，里面放满了一些精致的小人玩具。
“这一个柜子，价值千金啊。”黄奕翔发出感叹。
“你瞅，多漂亮。”
刘双成看着一柜子的小人，好像有个词语可以形容这种东西。
“二，二次元？”
“对对对，就是这个。”黄奕翔像是被戳中一样，话语间都兴奋了。
“你们拍的时候，我要把这个手办摆一摆，尽量入镜。”
刘双成不说话。
无话可说。
……
迈向纪元大楼下停车广场。
徐浩开着一台商务大巴，看起来是很老的款式。
这辆车后面被改空了，放上了各种拍摄装备，包括移动拍摄轨道。
他满意地拍了拍车身，“这车跟了我快十年了，耐用，能拉。”
“看得出来，我们开这个去？”麦子善摸了摸车身，感觉这车任劳任怨。
“对，我带它去趟拉撒。”
麦子善觉得挺有意思的，这车好像在徐浩眼里有生命似的。
徐浩团队成员就在身后，他们也开了一辆商务车。
这时，陈坤背着两个吉他出现了，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麦子善的。
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他也跟着去，麦子善拦都拦不住。
他说这辈子必须去一次。
麦子善回嘴道：“你这辈子必须要做的事情多了去，比如必须吃一次香菜，那玩意才洗涤心灵呢，吃起来可太舒坦了。”
陈坤假装听不见。
而盐业根据地，章天海临时从自己学生里抽调了俩。
勉强支撑起魔都盐业的现场演唱。
林新月，杨笛也出现了，他们为麦子善送行。
正当出发之际，熟悉的人出现了。
纪中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今天是个蓝色的鸭舌帽。
但蓝的有点太过了，有点像老头子款式内裤的颜色。
“哎呦，你们都在呢。”纪中赫搓搓手。
麦子善看了眼他，“你走路来的？伱不是两步路都要开车吗？”
“以前年轻，爱炫耀，现在改了。”纪中赫嘿嘿笑道，用手扶正了一下鸭舌帽，露出手腕上全新的江诗丹顿手表。
众人：“……”
麦子善：“纪老哥，有事吗？还是给我们送行？”
“有个事，我这有俩人想给你介绍一下，就是找你要个合影，签名。”
林新月在一旁都想拍他一巴掌，麦子善现在都要出发了，他这会，却拿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过来了。
“好，不过等我回来再说吧。”麦子善拉开车门，徐浩早已经坐在驾驶位上，蓄势待发了。
“好嘞好嘞，等你回来哈。”纪中赫满脸笑。
“林姐，杨哥，走了~”麦子善从车窗伸出个头，比了个手势。
陈坤也慌忙地探出头，“走啦走啦。”
林新月和杨笛笑着摆摆手。
汽车发出轰鸣声，起步先是一阵顿挫感，接着平稳地上了大路。
林新月等人注视着两辆车的走远。
确定看不见后，林新月扭头怼了一句纪中赫。
“你就没个正经模样。”
纪中赫撇撇嘴。
“是你亲戚还是怎么着？还非要麻烦麦子善给签名合照？”林新月气不打一处来。
“都不是，是我认识的两个摇滚歌手，他俩是个乐队，非常喜欢麦子善，我就搭个线。”
“你还有这么好心？”
“他俩给我酒吧唱歌啊。”
……
“这是真酒，三得利，原价要三百八，现在二百块就出。”应文迪不停地推销着。
他在一个公共摆摊的场所，旁边是常佳阳。
面前的一箱箱酒，是他们之前的“工资”。
之前在燕京的酒吧唱歌，说好价格了，最后拿酒抵了工钱。
常佳阳年轻，当时差点就要抡着啤酒瓶子上了，但应文迪拦住了他。
十次冲动九次会后悔。
那个肥头大耳的酒吧老板，还一副‘这酒可不便宜了，给你们抵工资你还不满意？’的表情。
后来二人就离开燕京了，兜兜转转来到了魔都。
想当初，麦子善就是在魔都开了第一个盐业，就此走上发家之路。
他们这几天，白天摆摊卖酒，晚上就去盐业根据地听歌。
但可惜一直没遇见麦子善。
应文迪蹲在地上，来一个人就推销一番，但售出的寥寥无几。
谁二百块买个啤酒啊？
好在，他们遇到了纪中赫纪老哥，给他们一个表演机会，让他们有口饭吃。
常佳阳在一旁拿着笔，不停地勾勾画画。
他在写歌，写了一个多月了，还是差点味道。
天色渐渐的晚了，应文迪收起一箱箱啤酒，放到拖车上。
“走吧。”他喊了一声，一旁是还在苦思冥想的常佳阳。
后者把画的全是乐符的纸塞进兜里，面无表情地跟上。
应文迪拉着拖车，拖车晃晃荡荡，酒瓶子之间碰撞的声音响起。
常佳阳在他身后跟着。
路过一家卖球鞋的专卖店，门口放着的音响传出音乐。
“成！成！成吉思汗！”
两人伫立原地，一阵恍然。
又默默无言，继续走去。
……
车在往前开着，已经上了高速，先在高速走完一半的行程，到了戈壁滩后，再上国道。
到那时，风景可就多了。
麦子善就能看到李庆给他炫耀的风景图了。
最让他心旷神怡的，是那座雪山，和云层相互依偎。
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和偶尔穿越公路的自行车，还有那座布达拉宫。
想到那个场景，麦子善就兴奋的往窗外望去。
虽然现在只有高速路旁绿色的提示牌。
但一种前方的召唤感，就在心底。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