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因为聚光灯而变得清晰可见，它们被人群激起，久久无法落下。
广场上，有一半的人都是晚饭后来散步，压根没想到能参加现场演唱会，又唱又跳，回到家全都消化不良。
还有不少人，他们都是广场上的老熟人，之前对麦子善可能是路人，此刻，已经直接路转粉了。
无数双手挥舞着，此刻，即便是音爆声，都比不过人群的呼喊。
而真正观看了这一场“演唱会”的人，远远不止广场上。
就在麦子善面对广场，忘我时。
他的逗音账号直播间，在线人数不停地爬升，直到数字变得太过于长，只显示单位。
无数的人，无数的远方，无数的目光，汇聚在一人身上。
汇聚在一首歌的旋律上，汇聚在同样的激情上。
……
迈向纪元。
林新月正在焦头烂额，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
“喂，真的不好意思，刘女士，的确是有点唐突了，原本约定好的会面，可能要取消了。”
“取消？都预约好了，怎么说取消就取消？”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艺人，因为其他事情，没办法按时赴约了。”
“我这边已经给粉丝发出通告了，你现在就取消？那我们以后别合作了。”
电话另一边，很不好糊弄。
林新月继续保持着专业的态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艺人，有事回老家去了，他老家在泉城，明天实在是赶不回来。”
“嗯。知道了。”电话那边非常冷淡，紧接着就挂断了。
林新月叹了口气，刚刚的通话对象，是和迈向纪元经常合作的音乐播客，《午安，刘午》，一个专门在午间档，播放音乐资讯和鉴赏的播客，在播客这个细分领域，算是头部了。
本来约好麦子善和她合作一次，但麦子善不配合啊，扭头跑泉城了。
林新月内心十分无语。
一个近乎全能的歌手，非要走摇滚这条路，面对唐江兰的小作文，又是步步臭棋子，一点也不听话。
说实话，林新月已经不是很有信心了，她原本认定麦子善一定能火，但现在事态的发展，让她心底打了个问号。
她叹口气，继续打下一个电话，麦子善推掉了不少的安排，这些换做任何一个新进行业的新人，都巴不得想要，但他却毫不在乎地退掉。
林新月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刚走两步，手机又响了。
她调整好呼吸，拿起一看，还是刚刚播客的人，刘午。
估计又要道歉一番。
“emmm……你说你公司的那个艺人，老家是哪的？”
林新月一愣。
？？？
“喂，听得到吗？伱刚刚是说泉城是吗？”
“哦，对，泉城的。”林新月满腹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叫什么？麦子善吗？”
“是啊。”林新月越来越奇怪了。
“emmm，他什么时候回来？反正我们播客最近的档期比较空，我刚才想了想，档期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他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们播客。”
“？？？”
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林新月压根没预料到这一出，但对方既然好好说话了，她当然要顺势下台阶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林新月连忙回答。
电话另一边好像很高兴似的，又寒暄了一阵子，才挂断电话。
兴许就是他们播客的档期太空了。
林新月只能这么想，她将水杯放到桌上，拿起旁边的画满横线的号码。
继续拨通下一个。
“喂，是音乐家记者吗？不好意思，我打电话是为了取消您这边和麦子善的访谈。”
“事到临头了，要取消？”另一边传出了不满的声音。
“实在是不好意思。”
“行吧行吧，随便。”
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新月松了一口气，“音乐家”是国内最出名的音乐相关的讯息中心之一，奖项的评选，音乐资讯，还有独家新闻，这些都是音乐家的战场，他们最难搞。
但还好，对方只是不满，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一个电话打完，林新月无力地扶额，准备收拾下东西回家。
现在全公司都围绕着麦子善一个人转，老板刘双成和杨笛亲自跑泉城找他。
公司里其他的艺人已经相当的不满了，毕竟老板没这么关心过他们啊。
而且更有趣的是，麦子善把公司公用的几个鼓手，贝斯手，全都拐跑了。
也就是郭万，丁亚，林武山这些人。
据公司其他艺人投诉，当他们想要录歌时，这几个人誓死不从！
然后全都跟着麦子善一起跑泉城了。
林新月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麦子善到底有什么魔力，三句话，就让中年人掏出付款码。
……
高铁上，刘双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不好使了。
同时不好使的，还有他的眼睛。
他已经数不清麦子善直播间到底多少人了！
杨笛和他一样，二人都在经历远超他们预期的事。
超出他们预期的不是直播间人气，而是麦子善的歌。
一山高过一山，一曲胜过一曲。
直播早已经结束，二人还在不停地刷着回放。
他们身旁位置的年轻人，也是一脸赞叹道：“真的好听。”
前座的略微秃顶的人，仿佛找到同道众人，开始和年轻人推销：“你去听一下他之前的歌，花火，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全都好听！”
年轻人也很配合，在前后左右几人的夹击之势下，老老实实地关注了麦子善的账号。
还点了特别关注。
杨笛和刘双成，还有前面的中年人，才算是放心。
“还有十分钟就下车了，给他发个消息，约个地方，咱吃点宵夜。”刘双成说道。
“还吃呢？你看你那肚子。”
“……”
泉城的市民中心广场，在麦子善结束了直播后，已然人声鼎沸。
“去去去，合个影！”有人这么说道。
“签个名！合影！我关注你了！”不少人大喊着。
“麦大哥，看我，我是尤嘉，给你伴奏过呢！给我合个影！”
尤嘉他急啊！人太多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