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道很是狭长,越往里走,越觉得诡异。
一开始,周边的石墙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霍暨临的耳畔还传来了几丝唢呐的声响。
史密斯几人看着石墙上的红光,心底里不由得涌起几分寒意。
越往里走,红光就变得越明显,甚至印在了众人的身上。
耳边的乐曲声也越来越洪亮,琵琶、唢呐、鼓、编钟等乐器融汇在一起,奏出的曲子气势磅礴,颇有些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意思。
王凯旋思索了一番,满脸尽是疑惑:
“这里怎么会有吹奏乐器的声音?
“”怎么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开什么音乐会啊!”
“这可不兴弹啊!”
胡八一皱起,眉头:“胖子,这可不像开音乐会啊,这漫天的红光和外面的聘礼,我怎么看都像是婚礼啊!”
&34;啊!&34;王凯旋惊了一下,往后连退了几步,“怎么会!老胡!这墓可有几千年的年头了!这葬礼都早办完了!还婚礼呢!”
霍暨临轻笑一声:“吹得还挺好听,都到这儿了,是婚礼还是葬礼,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雪莉杨点点头:“是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此时,花寒和李燚已经往前迈了好几个大步,与众人拉开了距离,走在了墓道前沿。
兀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朱红色的木门。
乐曲声透过木门,格外的响亮。
花寒回过头喊道:“诶!一个个的步子迈大点,别磨磨叽叽的!”
等众人来到自己的身后时,花寒一手攥紧了大刀,一手推开了这道朱红的大门。
这道门比起之前的门要好开得多,轻轻一推,便敞开了。
眼前所见的一切,令所有人大惊失色。
只见,这间墓室里,处处挂着红绸,墓室内共有六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悬挂着一个烛台,烛台上点了三根缠了金线的红烛,
墓室的最两边,分别坐着两排乐人。
前排的乐人手持系上了红绸带的唢呐,十根已成枯骨的手指正在卖力的演奏,吹奏唢呐的幅度过大,一颗只剩骷髅的头正前后左右的摇摆,时不时的掉下一些灰尘来。
后排身着宫女服侍的几名乐人正在弹奏着琵琶,白如雪的手指骨正放在琴弦上,一会儿奏出激昂的曲子,一会儿又变得十分婉转,时不时的扫弦或轮指,那骨头时不时的掉下嘎嘣嘎嘣的脆响。
在两队乐人的正中心,有一具身形高大的干尸,身着红白相间的礼服,额头上缠着一根大红绸带,正在卖力的敲击着鼓面。
“咚!咚!咚!”
一声声鼓鸣似乎要将人心击中。
在鼓手的身后,是一座祭台,一左一右各放着一个由稻草编织的坐垫,上面铺着红色镶金边的缎子。
祭台上面,左侧供着鸡鸭,右侧供着牛头,中间则是牛头。
乐人们依旧在乐此不疲的弹奏着。
不得不说,这些古人所弹奏的古乐器的确优美动人,余音袅袅,不同凡响。
可这毕竟是在古墓里,不管这群干尸弹得有多好,依旧无法减轻弥漫在墓室中的诡异。
这群干尸的手每动一下,这些人不免又增加了几分胆寒。
崛木正一和藤田英夫一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由得裤裆湿透,当场便跌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发抖:“有···有鬼啊!有鬼啊!”
安德森扶着威尔逊,脸上露出恐惧,双腿颤抖个不停,安德森差点扶不住威尔逊:“别怕,别怕,刚刚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的。”
彭龙金和孙耀祖吓得吱哇乱叫,两人互相想要躲到对方的背后,却闹得团团转。
孙耀祖气不过,恶狠狠的推了一把彭龙金:“你干什么!我是教授!教授懂不懂!大夏不可多得财产!保护我是你应该做的!”
彭龙金又急又怕,冲动之下便甩了孙耀祖一巴掌:“少装你娘的蒜了!你是教授怎么了!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爹!”
挨了一巴掌的孙耀祖委屈和恐惧瞬间爆发,一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不往前走了!我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我要回去!我要回京城!”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在研究院的时候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整个研究院没有不尊敬他的。
可到了这儿,没人尊敬他不说,还动不动就挨打挨骂。
彭龙金忍不了,又朝着孙耀祖的秃顶来了一拳:“狗东西!叫什么叫!一会儿要是把那群东西引过来了,我马上把你丢进去!”
这下,孙耀祖嚎也不敢嚎了,只能将头埋在自己膝盖里,心中不停的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花寒和李燚虽然也被吓了一跳,却很快就镇定下来,一个掏枪一个握刀,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干尸们。
毕竟,这面前的一大批干尸,没有五十也得有四十了。
要真动起手来,说不定他们这一群人还不够人家管一顿饱饭的。
王凯旋看着眼前正在举办婚礼的群尸,摇了摇头:“啧啧啧,老胡,霍爷,你们说,到这儿参加婚礼,交不交份子钱呐?不交吧,不太好,交了吧,我连顿酒席都混不上。”
胡八一顿住,看向王凯旋,心道:这胖子不会吓傻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着份子钱?
整理了一下语言,胡八一看向王凯旋:“要是非得交份子钱的话,胖子,我们就只能把你给随出去了。”
王凯旋“啊”了一声,往霍暨临的身边靠了靠:“我们虽然没钱,可霍爷和雪莉杨有钱呐!干嘛要把我随出去啊!”
雪莉杨看着面前的两个互相笑闹的怨种,接了一句:“你觉得他们缺钱吗?要随份子就只能把你随出去给他们当晚饭了。”
虽说三人还在开着玩笑,可时不时的紧张与发颤的牙齿还是暴露出了他们内心的那几分恐惧。
此时,霍暨临正紧闭双眼,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一言不发。
胡八一发现了霍暨临的神情,便将手放到霍暨临面前晃了晃:“霍爷?霍爷?你干嘛呢?我看你的表情,怎么还有点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