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玮说起温棠抓鱼的时候,绘声绘色,满眼崇拜,听得梁蔓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嘶~”
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响。
“蔓蔓,你的脚好像肿了。”
坐在她身边的陆诗诗低呼了一声,其他人闻声望去,果然,见梁蔓原本纤细的脚踝此刻肿得高高的。
“蔓蔓,你怎么不让节目组带你去看医院看看?”
叶良辰开口问,表情略显焦急。
见梁蔓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道:“我以为只是扭了一下缓一缓就好,不想老是麻烦人家,没想到……”
自足村是偏远村子,开车去医院有一段路程。
再者,她早上刚因为一意孤行导致自己中毒,去了医院才刚回来,又因为抓鱼的时候摔倒又被送去医院。
她都不敢想象到时候网上那些人又会怎么嘲讽她。
梁蔓发现,自从她跟温棠一起参加这个节目之后,她就没顺过,一路走来一直被温棠压着打。
她几次反击都被温棠四两拨千斤般地化解,让她所有的反击都变得无力。
越是这样,她心中那种必须要打败温棠的不甘心就越是强烈。
“蔓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又不是存心的,你也太为别人着想了。”
叶良辰拧着眉,无奈又心疼。
直播间里,梁蔓的粉丝也是如此。
【呜呜~我家蔓蔓太可怜了,她怎么这么善良啊,为了不给节目组添麻烦,愣是自己忍着痛。】
【节目组也太不做人了,我们蔓蔓那么娇气一小姑娘被折腾成啥样了。】
弹幕里都在心疼梁蔓的同时,温棠从蹲着的地上起身,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碗里盛着她刚刚捣好的植物来到梁蔓跟前又蹲了下来。
一把拉过梁蔓的脚腕,吓得梁蔓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温棠,你干嘛?”
见温棠抬眸看了她一眼,突地冷笑了一下,“你搞这么多事,不会是想偷懒吧?”
明显得罪人的问题,气得梁蔓瞬间黑了脸,“温棠,你怎么能……啊!”
只听脚踝处传来嘎嘣一声,疼得梁蔓又是一阵尖叫。
“好了。”
温棠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了梁蔓的惊呼,她先是对着温棠怒目而视,正好开口质问,却发现脚踝处的疼痛明显减轻了一些。
见温棠将碗里捣好的植物泥挖出来抹在梁蔓的脚踝上。
在梁蔓防备的眼神中,目光淡淡地看向她,道:“等休息好了起来干活。”
落下这话,温棠便又取另外几样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走到一旁继续捣鼓。
【靠!温棠在干嘛啊,明知道蔓蔓受伤了,她还去推她的脚,有病吧?】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蔓蔓都受伤了还让她起来干活,这么多人缺她一个吗?】
【梁粉眼瞎啊,温棠那个动作,明显就是在给她正骨好吧,没看到梁蔓的表情没那么痛苦吗?】
【大家都是来做节目的,你家茶姐是来收钱养病的是吧?】
【温棠的水军是不是又想说你家主子还是骨科大师啊,还正骨,呸!】
“慢着。”
陆诗诗突然喊了一声,随后,脸色大变地冲到梁蔓脚边,将温棠敷在梁蔓脚踝上的那些捣烂的植物泥一股脑全给撸了下来。
像是抓大了温棠的把柄一般,指着地上的植物泥,对温棠道:
“温棠,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给蔓蔓来这么一出,又往她脚上涂狼毒草是想害死她吗?”
陆诗诗这大声的质问,引来了在场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
大家纷纷将视线投向地上那一滩还能看出原样的植物,经过今天的科普,大家都认得那是今天把梁蔓和叶良辰送进医院的狼毒草。
许晋玮想起回来的路上温棠带回来的那几棵狼毒草,神色有些复杂。
但他对温棠的为人还是了解的,真要对梁蔓下手,不至于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
他赶忙停下手上的动作,上前打圆场道:
“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棠棠怎么可能故意用这种毒草害人呢,可能回来的太急,棠棠挖错了吧。”
许晋玮看向温棠,示意温棠赶紧解释一下,不然又得骂上热搜。
可陆诗诗却不肯给温棠狡辩的机会,像是终于抓到了温棠的狐狸尾巴,冷笑道:
“晋玮哥,她不是号称自己什么植物都认得吗?早上她光是靠一杯茶水就能分辨出是狼毒草还是金银花,现在怎么可能会挖错。”
陆诗诗挑衅地对温棠抬了一下下巴,“好,就算按照晋玮哥说的,她回来的时候太着急看错了,可刚刚她可是蹲在那边捣鼓了好久呢,这么近距离还能分不清是不是狼毒草吗?”
陆诗诗看温棠的目光,变得越发咄咄逼人,眼中溢出来的兴奋和疯狂,像是终于逮到机会可以从温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一般。
许晋玮被陆诗诗质问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目露担忧地看向温棠。
却见温棠被陆诗诗这样质问,脸上也没有半分干了坏事被抓到的心虚和慌乱,只是用一脸看弱智的眼神看着陆诗诗。
梁蔓这会儿脚上确实不怎么疼了,她心里也清楚温棠那一下确实是在帮她。
可敷在她脚上的植物泥她也认出来了,确实是捣烂的狼毒草。
这可是毒药,温棠自己还在直播间科普过,早上她跟叶良辰还刚得到了教训,她不信温棠真的会看错。
这段时间,她一直活在温棠的阴影下,口碑,风评,脸面,都因为温棠丢得一干二净,她几次想找机会扳回一局却每一次都被温棠轻松化解。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这一个机会,就算温棠不是存心的,她也要让这个变成她的存心和故意。
她看着此时依然气定神闲的温棠,抿了抿唇,哑声道:
“棠棠,你真的……真的还不肯原谅我吗?”
温棠看着她没说话,她倒是想看看梁蔓又在演什么。
“网上的事,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是我的经纪人自作主张背着我干的,我真的不知情,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我也向你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