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终于赶在过年前建好了,陆嫣还没来得及把开放的消息宣布出去,先引来了冯二的报复。
冯二休养了快一个月,终于把伤养好了七七八八,有精力起来找陆记的茬了。
这天上午,正是陆记人多的时候,两个男人用木板抬着一个不停哀嚎的男人,还有一个壮汉站在旁边,直接在陆记门口摆开架势嚷嚷起来。
“掌柜的人呢?掌柜的出来!”
“陆记害人啊!我兄弟昨天吃了陆记的东西,现在又拉又吐!快不行了!”
“陆记东西不干净!陆记有毒啊!”
“掌柜的滚出来!”
陆记的食客们一听这话全都愣在当场,东西不干净这可是踩了大雷了。
“是不是真的啊?”
“不知道啊,听听他怎么说。”
“我昨天也在陆记吃的呀!”
陆嫣更是无语,自己就站在柜台后边,他们嚷嚷了半天掌柜的滚出来到底喊谁呢。
陆嫣冷眼看了会儿这架势,直接吩咐冬至去衙门报官了。
陆嫣拍拍喊的最热闹的,让他停一停。
那壮汉低头看见陆嫣,拨开陆嫣的手:“小丫头别多管闲事,快让陆记掌柜的滚出来。”
陆嫣招招手:“你低一点,我知道陆记掌柜的在哪儿,我告诉你。”
那壮汉俯下身准备听听陆嫣说什么。
陆嫣把账本卷了一个筒,冲着那壮汉的耳朵大喊:“我就是陆记的掌柜的!你找我什么事啊!”
“卧槽!”那壮汉耳朵一疼,揉着耳朵跳开。
几个人听到这话立刻叫嚣开了:“既然你是掌柜的,那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兄弟就是吃了你家的东西才这样的!”
“必须给个说法!”
陆嫣笑了一下:“你兄弟来我这买吃的,不知道我是掌柜的啊?你们一来就到处寻摸,感觉你们对我这店一点也不熟啊!”
几人安静了一下,领头的壮汉大声反驳:“确实不熟悉,就来吃了一次就成这样了!”
陆嫣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吃我的东西吃成这样的?”
那壮汉斩钉截铁:“当然!今天你不赔钱这事没完!”
陆嫣笑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依你看我该赔多少呢?”
那人十分嚣张:“我哥哥都这样了,怎么也得赔二百两吧?”
陆嫣点了点头,突然冲着周围人群大声喊:“他让我赔二百两!诸位可都听见了!”
陆嫣往前迈了一步:“你们要是这么肯定是我店里吃食的问题,怎么不去报官啊?”
几人心里一虚,强装镇定:“你少东拉西扯,你赔不赔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着人群喊:“陆记吃死人了掌柜的不负责啊!”
“不讲理啊!陆记有毒啊!”
陆嫣不吃这套,和他们对着喊:“你们为什么不报官?是因为不敢吗?”
“你们不报我们报!”
“我们要报官!我们要报官!谁不敢见官谁是王八蛋!”
“谁不敢见官谁是王八蛋!”
还带着店里几个店员跟她一起喊:“报官!报官!谁不敢见官谁是王八蛋!”
店里的食客们看热闹的心也上来了,更不准备走了,有的还跟着喊两嗓子!
几人彻底慌了,还来不及反应,冬至已经带着官差来了。
官差们来了四个,左边挎着刀,左手摁着刀鞘,右手摁在刀柄上:“听说这有人寻衅滋事?”
“怎么回事?谁在这找事?”
找茬的几人都瑟缩了下,不敢说话了。地痞流氓怕官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小娘们儿这么快就报官了。
陆嫣不跟他们废话,陆嫣心里只有一个概念:有问题找警察。衙门设来是干什么的?不用白不用。
陆嫣往前一步:“诸位差爷,我报官!哦,他们也要报,他们要告我陆记不干净吃坏了人,我要告他们敲诈勒索,一块吧!”
官差们都听笑了,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道:“那就走!县衙走一趟吧!”
陆嫣转着圈冲围观的食客们拱手:“诸位如果空闲可以来衙门看看做个见证,如果是我陆记的问题我绝不会不赔,如果不是我陆记的问题,他们也别想善了!”
几人脸色惨白地跟着官差走了。
一群人到了衙门,跪在堂下。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带头的壮汉抢着回答:“禀告大人,在下张狗儿,状告陆记卖的吃食有问题,吃坏了我兄长!我兄长张虎,昨日从陆记买了吃食,今天就上吐下泻病的起不来了!”
张虎捂着肚子配合着哎呦了几声。
知县大人转向陆嫣:“陆记掌柜,你有什么话要说?”
陆嫣瞟了那边一眼:“禀告大人,民女不认。不止不认,民女还要告张狗儿一伙人寻衅滋事、敲诈钱财!”
张狗儿刚想说话,被陆嫣截断了话茬:“民女觉得张虎是装的!他们说张虎上吐下泻病的起不来,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就光哎哟了,没见他吐一点泻一点!什么病啊光打雷不下雨?民女觉得他在装病!”
这话一出来张虎哎哟的更厉害了,张狗儿连忙说:“她瞎说!我哥哥是真的,不是装的!”
陆嫣连忙接茬:“好,那民女申请请郎中来看!大人您让衙门的人去请三个不同医馆的郎中,民女出钱!”
张狗儿:“请就请!”
他们敢这么嚣张,确实是真的把张虎折腾病了。这群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吃点脏东西根本没反应,吃坏掉的东西又怕真出问题还得真去看郎中,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张虎昨天灌了一天的冰水,又敞着肚子睡觉,终于把自己冻得腹泻了,这才理直气壮来叫板。他们自认根本不怕郎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