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安好。
大小八头猪在母亲葛玉莲的精心照顾下,长势喜人,就是大公猪时不时的越狱一次,有点折腾人。
“前几天跑出来把人家的一厢白菜全部吃完了,陪了人家一块钱,一群挨刀的也不赶一下,就站在旁边看着这挨刀的吃。”
后面挨刀的说得是猪,前面挨刀的说得是人,葛玉莲说得欢乐,陈华笑道“人家怕是觉得白菜不好卖,干脆就卖给咱们喂猪了。”
“就你那两亩多地的红薯和藤子,还用得着买他家白菜喂猪?”
葛玉莲接着说道“红薯和藤子也该收了,那么多不早点收,怕是晾不干,你爸天天要看店我喂那几头猪也没时间,正好你现在回来了。”
收红薯可是个体力活,还好陈华的地就在自家门口,要不然单单把红薯藤和红薯弄回来就有得弄。
陈华并没有第一时间收红薯,而是先砍起了竹子。
两亩多地的红薯藤实在太多,必须得先弄一个能晾晒的地方才行,最好自然是晾晒在屋檐下面,这样才不会被雨淋而发霉变质。
陈华先是看了几十根硬头黄竹子一头立在地上,一头困在屋檐的横梁上,然后再砍慈竹划成大块的蔑条困在竹竿上面,这样就可以把红薯藤挂在蔑条上面晾晒了。
单是布置晾晒的的地方,陈华就花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毕竟太久没做,手有些生了。
在破竹子的时候手掌还被蔑条割了一个大口子,陈华也没在意,自己在道边找了一点散血草嚼碎敷上就继续干活儿了。
农村人一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严重就当没发生,严重了就自己弄弄,没有什么找医生的说法。
其实父辈传下来的许多土法子基本上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而且效果还比医院更好,毕竟许多工业药物可没有你自己找的份量足。
而且作为土生土长的人,当地药物的微量元素,正好能满足你的全部所需,算是最好的补充。
晚饭是葛玉莲做的,一大盆鸡肉焖萝卜条,还有一个蒸蛋,最后煮了一个白水儿菜。
陈君背着书包回来,隔着老远就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哇哈哈哈,好香啊,今天不年不节又没谁过生,家里居然会打牙祭?”
小陈程立马跑出去,得意的喊道“因为我回来了,奶奶杀鸡给我吃啊。”
陈君撇了撇嘴,唉声叹气的说道“还真是偏心啊,老大都分家了,还对他那么好。”
陈国强在后面给了陈君一个板栗,笑骂道“你哥白心疼你了,小心他明天就把书店给收回去。”
陈君小声嘀咕道“收回去就收回去,反正那店铺挣的钱都给你缴了,我又没得到好处。”
陈国强冷笑道“哼哼,你哥要是把书店收回去了,我就把你卖药的钱也给缴了,你不信就尽管试试。”
这下陈君不敢炸刺了,赔笑道“呵呵,我开玩笑呐,老大最好了,吃,尽管吃,明天我带两只大猪脚回来给老大好好补补。”
陈国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书店的钱虽然你们到不了手,给那些修收音机和手表的技术总是被你装进脑子里面去了的。
还是值得好好干的,再说了,卖药的钱其实也不算少了,要不是老大坚持,就算我不说什么,你觉得你们老妈能放过你们吗?
人啊,要知足,就卖药的那些钱,别说小孩子,就是全乡的大人加一起,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有那么多零花钱了?”
这么一说,陈君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卖药一个月下来总能分个三二十的,哪怕陈君和陈东两个人分,一人到手也有十多块钱。
也就是陈华这几个月折腾了不少钱回来,补贴了家里不少,陈国强和葛玉莲才勉强同意了把钱留给两个小的自由支配。
要是以前,别说一个月十多块了,能得到一毛钱零花,陈君都得笑醒。
要知道陈华刚回来的时候,身上就一毛钱都没有,小陈程想吃两个粑粑,都还得拿米去换。
这时代的小孩子能从身上,时不时的拿出个一两分钱出来买几颗糖果,那就算得上是富裕家庭了。
陈东在村小上学,早就回来了,陈国强和陈君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陈华照例搬出白酒坛子,给每人倒了一点,当然小陈程每份。
这时代的人都很缺油水,哪怕陈华家这几个月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许多,面对鸡肉几个小家伙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啊,小陈程胃口不大,抢得倒是很凶,早早的把两个鸡腿夹到了自己碗里面,可惜两个鸡腿吃完就差不多饱了。
自己吃不下,小陈程就开始干扰别人吃,方式就是吹牛,说在粤东那边自己都吃了些什么好东西。
“那边的螃蟹才叫大个呐,像水瓢那么大,里面好多的肉,吃起来还是甜甜的。”
陈君和陈东听得一愣一愣的,陈君有点不相信,于是看向了陈华。
陈华懒得搭理她们姑侄,把口中的萝卜条咽下去之后,对陈国强问道“赊账的那些家伙,有人来还账了吗?”
陈国强点了点头,笑道“都已经还过一波了,张伟那小子路子还行,前天来把第一次的账已经结清之后,又赊了一批东西走,和第一次的数量差不多。”
“霍,那小子行啊,这才半个月不到,至少赚了两三百块吧。”陈华有些惊讶的说道。
以陈华定的价格,自然是给批发的人留了足够的利润的,如果会做生意,达到翻倍的利润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考虑到张伟的出货速度,应该没有那么高的利润,毕竟是七八车东西,如果卖的太贵,还想这么快买完很难。
陈国强点了点头,笑道“三两百是少不了的,不过也真的是辛苦,为了赶集,俩口子天天半夜打着火把拉板车。”
做什么都不容易,想要赚那份钱自然得吃那份苦。
葛玉莲接话道“辛苦也就算了,还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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