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嘻嘻哈哈,愉快地聊着天的村民们,被这一辆威风霸气的车子,震的全都停下了声音。
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这辆看上去有点小贵的车子,心里纷纷在思量着,这是谁?来他们村里干嘛?
吴病坐在他这辆路虎揽胜车里,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车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那光亮照在一些村民的脸上,让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他探出头,向一个离车子最近的中年男人递出一根华子,问道:“大哥,请问苗荷花家怎么走?”
中年男人抬起头,接过吴病递过来的华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这烟比什么都珍贵。
他熟练地点燃烟,深吸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哦,苗荷花家啊,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那棵大樟树前,再往右转,走个百十来米就到了。”中年男人热情地指着前方,很是热情。
“哦,谢了!”吴病道了一声谢,就准备给油走人。
中年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看着吴病这辆豪车和那一身名牌,试探着问道:“兄弟,看你这么有钱,来找苗荷花是有什么事吗?”
吴病心中一紧,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村里人喜欢家长里短,或许能打听到点什么?
脸上不动声色,他回头望了望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哥,不瞒你说,我是苗荷花的远房亲戚。”
“听说她病得很重,快要不行了,所以特地赶来看看。”
中年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感叹道:“哎,这苗荷花是个好人,可惜命不好,摊上了个畜生儿子。”
“你快去吧,兴许能见上最后一面!”
吴病心里一咯噔,这里面有事情啊!
听这位村民的话外之音,似乎苗荷花的病,跟他的儿子有关!
吴病干脆熄火,打开车门,将中年男人拉到一旁,又递上了一根华子。
“大哥,听你的话,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可否告知一二?好让小弟心里有一点点数!”
中年人把这根华子夹在耳朵上,看了眼左右,然后神情有点小兴奋道:“兄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大哥就跟你分享一点消息吧!”
“不过,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哈!”
“我们得到消息,苗荷花之所以会突然病重垂死,是他的儿子苗人风为了到保险公司骗保,给她下毒。”
“什么?”吴病听到这个村民的话,感觉犹如五雷轰顶。
那个畜牲舅舅,已经畜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自己的亲妈都能下手,就为了到保险公司骗一笔钱?
钱就那么重要?以至于让他变得这么丧心病狂?
吴病强压心头的震怒,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跳动着。
他紧紧地盯着中年男人,声音低沉地问道:“大哥,你这说的可当真?”
中年男人看到吴病严肃的表情,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他也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点点头,赌咒发誓道:“兄弟,比真金还真,绝对不骗你。”
“这消息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除了苗家妹子不知道,其他人基本都知道了。”
吴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想立刻就找到苗人风,质问他为什么敢如此丧尽天良,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此毒手?
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内心的怒火。
“谢谢大哥的告知,不然此事我还蒙在鼓里。”吴病再次感谢了一下,手里的一包华子也顺手塞给了他。
中年人拿着那包华子,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捡到了大宝贝似的。
他激动地拍了拍吴病的肩膀,连声道谢:“兄弟,你够意思,以后有用得着我老马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围的村民们见状,纷纷投来羡慕和忌妒的目光。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则直接走过来搭话,希望能从吴病这里得到点好处。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村口变得热闹起来。
吴病没有耽搁,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准备前往苗荷花家。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只想尽快见到外婆,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中年男人折服于吴病的豪爽,忙出言询问,便于日后打交道。
“吴病!”
吴病随嘴丢出两个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看看吴病的车子远去,这一群村民面面相觑。
他们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一个个震惊得无以复加。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说吴病的坏话,这人就这现在他们面前,而且看起来混得很不错,有钱有势!
老马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刚刚那小伙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啊,怎么会是卖假药骗人钱财,还被学校开除的人呢?”
“是啊,是啊,我们是不是误会他,听到假消息了?”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你们别傻了,这小子卖假药,被法院审判,被他学校开除的事千真万确!”
众人齐转过头去,盯着张花瓶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娘家侄子!我那侄子跟这小子是同一个大学的。”
张花瓶说完,将胸脯使劲挺了挺,想吸引一些异性的目光。
大家都还沉浸在事情的震撼中,没有人关注她的小动作,更别说那小土丘,这让她很失落。
吴病来到了苗荷花家,一栋两层的楼房。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快,快来见你外婆最后一面吧!”苗秀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吴病,哽咽着声音道。
吴病见过了父母与小姨,踏入病房。
一股浓重的死气扑面而来,与空气中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混和在一起,弥漫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戚。
他快步走向病床,只见外婆苗荷花脸色青黑,形如枯槁,双眼深陷,仿佛是两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她生命的光华。
她的双手干枯如柴,搭在被子外面,手指弯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
胸口艰难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在用尽全力与死神抗争。
吴病的心一阵阵绞痛,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他紧紧握住外婆的手,低声呼唤着:“外婆,我回来了,您马上就能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