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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狼狐同源(1 / 1)

第111章 狼狐同源

“狼崽子啊,还说不准呢,”卫挽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阿兄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容羡狐目微定,落在那唇角,指尖随即落了上去,搽染开那一抹朱樱色:“狼狐同源,阿挽此言,也有理。”

“呵,那倒是不足为奇了,疯狗啊,”尾调延长,偏勾唇角,凤目向上斜睨,勾的人心痒。

“许是忠犬呢,”容羡轻笑,纵着顺应她的话说下去,“可都是生死不渝、坚贞不屈的好物儿。”

“真是千古第一遭啊,”卫挽瞧清他的神色,双手交叠搭着臂弯,语调清越,“狼子野心、城狐社鼠,您是一个也没记心里。”

“弱肉强食,阿挽。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容羡低眸,想到那被扔进熏炉的斗篷,靠近半步,两人身上的气息源源相撞,冷热交织互换,“牧人奉狼为神明,农人敬狐为仙使,不可否认它们颖悟、机敏、通灵,迫猛禽悍兽食草而肥有违万物法道。”

“万物法道,啧,阿兄是在同我说教?”卫挽仰头,这动作搭上这语调,显得十分骄纵,可神色却不尽然,全然是一副不动声色、不辨喜怒的样子。

容羡抽出她手中的折扇,别在她腰后的衿带间,随之,温热修长的手掌顺势落在卫挽的腰侧:“不,狼狐惯来认主,且来交流感情,阿挽只需执鞭驯我便是。”

“论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之道,容公子永远都是这般出众,”卫挽感受着腰间传来的热意,抬眸满是耐人寻味,“口传心授也好,促膝谈心也罢,莫坏了事。”

“阿挽惯来不喜温醇,不如去瞧那甜糕,这开胃酒,阿兄便先替阿挽饮之。”

卫挽眉梢高挑,意味深长的看过去:“北方惯饮辛烈之酒,阿兄可别把那鱼目当珍珠,指鹿为马了。”

“阿兄必定反复品尝,细细推敲,给阿挽个精确回响。”容羡勾着唇欺身,修长的手指掀开红纱,温软相贴,轻缓如春风细雨,一下一下轻轻敲打,舌尖在那被搽染开的朱樱上描摹拓写,随之,又握着卫挽擦拭嘴角的手指,吻了个遍。

而后,红纱坠下,遮了那天与奇绝般的容颜。

卫挽看着他转身之刹,便匿于黑暗,帐帘就似被寒风吹起一般,难寻见丝毫的异常,凤目轻抬,望向那片刻可见的天际,眸中的神色黑沉冷戾,面不改色的提壶倒水,一饮而尽后,冲刷着口腔里的血腥气。

同时,她拇指擦开火折子,微光摇曳,深浅不一的映在她的五官上,凤目借着微弱的光巡了一眼四周,提步朝着屏风后走去,却未见着容羡换下来的脏衣物。

她眉梢微挑,看向一旁的熏炉,确实可见其中的黑灰,而后才放心点燃四周连枝灯,自腰间拿出个瓷瓶,走向床榻。

卫挽抬手扯下束发的绸带,捆了她的手腕,而后,从腰后抽出那把容羡的墨玉折扇,拿在手中把玩,凤目低敛,仔细端详着邬月的容貌。

郑女多慧,貌似素月流天。

卫挽持着折扇,扇尖想要滑向邬月的下颌和鬓角,歪头的片刻停滞,不由咂舌,转用拇指贴上,肌肤白润,并无异样,推开瓷瓶口的木塞,放在邬月的枕边,背脊靠在一边,扇柄轻敲在掌心。

<div class="contentadv"> 不久,榻上的人悠悠转醒,睁眼的瞬息看见卫挽,便要惊叫出声,可卫挽比她更快,扇尖的利刃抵在她的脸庞上:“要脸,就闭嘴。”

要出口的惊叫戛然而止,似兔子一般眨着眼,有些害怕的颤抖。

“善舞者当更善武,你却不会,若是普通舞姬倒是还说得过去,可姑娘,不尽然吧?”卫挽折扇半开,用扇尖勾开遮挡在邬月眼前的碎发,见她挣扎,“别动喔,仔细见血,姑娘家破了相就不好了。”

卫挽笑的婉约,说话也轻声细语,可瞳色微冷,杂糅开便显得有些捉摸不透:“我对姑娘家,一向温柔,但对于忤逆者,一惯狠辣,姑娘的身段,非儿时练不能有,郑国的官家女子一般善书多聪,平民子女若是家里不富庶,也练不起这般好舞技,”

“除非,姑娘自幼,便长在那胭脂堆。”

“小娘子也说,一般女子多善书,小女子不才,便是那不一般的人。”邬月闻言,逐渐停止了颤抖,眼睛也不再是兔子一样红,面容反而也淡定,操着地道的郑国官话。

“嗯?有点好玩儿,勾的人更想探究始末呢,姑娘之意,本身在官家?”卫挽噬笑,丹唇轻抿出好看的弧度,眉眼弯弯。

邬月眸中冷光一闪而过,而后低敛:“小娘子看着金尊玉贵,月儿虽入风尘,可也怀着一身风骨,小娘子挖苦别人的伤痛取乐。”

卫挽捕捉到她的变化,将扇尖压低了些,锋利的刀刃瞬间划出细细的红线:“给蛮夷人卖命卖笑的风骨?姑娘,您是在给我讲戏曲段子吗?”

“风尘骨胭脂色并不低俗,更不下贱,不过是谋求生路,苟活于世的手段,可若是先于他人践踏自己,那便也莫怪他人践踏你。”她凤眸微眯,像是危险蛰伏的虎豹,带着威压,“若我没猜错,你同挛鞮且姜,本就相识?”

邬月感受着脸上的刺痛,面色陡然一变,眼眸瞬息抬起,带着惊怒看向卫挽,却被那带着杀伐血气的威压打的喘不上气:“月儿不知姑娘在说什么,二王子是王庭权贵,月儿也只是在宴会上偶然得见。”

“姑娘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卫挽将折扇全开,刀刃抵在她的滑嫩的脖颈上,“姑娘怕死么?”

不待邬月回答,卫挽便含着笑,自顾自道:“想来……敢为蛮夷卖命,也是不怕死的,可就是不知,你肚子里的孩子怕不怕。”

邬月瞪大了眼,被捆绑的手挣扎了片刻,又定下来,呼了两口气:“你骗我。”

卫挽笑着垂头,折扇回折成半开,遮在鼻尖,露出的脖颈纤细修长,像是梨花开满枝丫,只见白腻:“骗你?你确实因楼里惯用那些伎俩伤了身子,但也确真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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