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娶杨郬这事情,无异于虎口夺食,又如同猪八戒背媳妇。
竟然顶住了一位皇帝的严厉,愣是给背回去了。
袁绍回到了皇宫后,夜不能寐。
逐渐感到这一定是他大儿子搞的鬼,苦无证据。
连夜召唤沮授田丰两位心腹大军师商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绍告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也感到事情太蹊跷了。
袁绍站了起来,摸着龙椅,“当皇帝最难受的就是坐着不能动。”
田丰顿感袁绍的艰辛,登基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了这等秦皇汉武的领悟。
也是说道:“当臣下的最难受的就是站着不能动。”
袁绍一愣,苦笑道:“对,你的说的对。”随即逐渐怒火中烧,大声道:“但是,就有人他动,到处乱动。满朝文武,是也不敢吭,是也不敢讲。你说怎么办?”
“这。”田丰冒汗,感到这平定天下了,也没有战斗了,反而对过去大战还艰难。
心想神策府势力庞大,满朝文武,是用着神策府的电,挂着神策府的灯。
吃着神策府的饭,穿着神策府的衣服,太盘根错节了。
沮授一礼,道:“陛下,一动不如一静。”
袁绍坐回了龙椅上,低着头,如沉思者一般,双手插进了发髻里面。
沮授二人对视一眼,也许,面前的这位便是古往今来最艰难的开国皇帝了吧。
开国皇帝原本应该是叱咤风云,无物不伏的存在,就因为有一位妖孽一样的长子。
这时候,传来了典韦和杨郬连夜结婚的消息。
“连夜就结婚了?”袁绍一愣,“好好好,我大儿子好手段。你们退下吧。”
袁绍此刻的精神已经极度萎靡。
田丰小声道:“杨家当朝三公之家,大喜的日子,朝廷是否发个诏书贺喜一下?”
“还贺喜?”
袁绍深吸一口气,皇帝很难率性而为,尤其是有袁谭这样儿子的皇帝。
“你二人去写个诏书吧,赏赐一些什么,你们也自己看着办吧。”
“喏。”田丰二人就退了出去。
竖日。
袁谭洗漱完毕,随着日出东方,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刚刚来到‘办公室’,也就是前府大厅。
许褚到来,他今天加班,已经十二个时辰没睡觉了,眼睛都熬红了,“大王,典韦携妻子进见。”
袁谭哈哈一笑,“仲康,你也累了,白天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去休息吧。”
“大王,臣不累。”
少顷。
典韦拉着自己的媳妇杨郬来拜见袁谭。
美人眼珠子通红,典韦眼珠子没事。
“臣无父无母,大王就是臣的君父!”
典韦纳头便拜,美人被连体,也在身边跟着节奏。
典韦直如同娶了高小姐的猪八戒,乐开了花。
昨天晚上已经洞房了。
实在是这事情耽误不得,生米尽快做成熟饭,也是袁谭的意思。
典韦当然举双手赞同。
而对于杨家来说,这事情太丢人了,也不想风光大办。
于是一拍即合,一切从简。
“起来吧。”袁谭就从怀里摸出来一封大红包,“典韦,你追随本王多年,终于成家立业了。给你放一个月假期,去度度蜜月。”
二狗子他们捂着嘴偷乐,看新娘子这架势,苦月才是真的。
“你的工作,暂时由二狗子接替。”
二狗子闻言大喜过望,纳头便拜,“大王,属下必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抬头时看向典韦,心想将军,您就别回来了。
典韦是什么人,忠心和媳妇选一个,必选忠心。岂能让自己的工作被别人替代,“大王,臣臣不该因为。”
由于杨郬在身边,一些话也不太好说。
便再次提出要剁手,当然,是剁他这边的,以便保全了媳妇。
忠臣家庭两顾,真是个男子汉。
袁谭这时发动慧眼,发现杨郬的阵营还是杨家,所以没搭理典韦,反而对杨郬道:“你嫁给本王的爱将,有什么好委屈的?”
杨郬没说话,却是泪如雨下。
袁谭又道:“典韦的确是一个粗人,但你却是经过贵族教育的佼佼者。”
连道:“本王在这里放个话,未来一定会全力扶持典家,未来典家必定是天下一等的豪族。”
“你和他夫妻同心,同心协力打造千年不熄的大家族,在家族祠堂里,你和他并列为祖,世世代代接受后人的朝拜。”
“你如果再有别的念想,就只能落得万世唾骂的下场。”
杨郬闻言,此刻已经洞房花烛夜,完全被栓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典韦不好,她也会跟着受难。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内心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不过,袁谭的承诺,让她又兴起了另外的希望。回忆着昨天族人们的冷嘲热讽。
杨郬拜倒在地,“贱妾愿牺牲自己的手,以保我夫君,继续为大王建功立业。”
典韦大受感动。
袁谭又发动慧眼,看到杨郬的阵营已经是典韦了,忠诚度还是不高,只有60点勉强及格,不过可以后天培养,这才满意的点头。
道:“你嫁了一个英雄,后半辈子等着享福吧。”
“大王,不要剁我媳妇的手,要剁就剁我的!”典韦站起来急道。
袁谭眉头一皱,“难道这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不!”典韦急忙跪了下来。
袁谭一笑,“行了,我谁的手都不要,来人,把本王准备的那盆水取出来。”
少顷。
二狗子端着一个金色的洗脸盆。
袁谭也走下了大堂,道:“本王也有一段不同以往的经历,在那个地方,结婚有一个规矩,叫金盆洗手。从此抛开以前的事情,家庭和睦幸福。”
典韦看着金光灿烂的盆子,里面清澈见底的水,谁的手都不要的话,那就是要让他解甲归田了。
他可不想解甲归田,看袁谭说的郑重,只好先带着媳妇去金盆洗手,“大王,俺典韦即便只有一只手。”
“好了,先洗手吧。”袁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