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见这种人山人海、举国欢庆的景象了。”两人在大楼门前停住，广场的上空是密密麻麻的、悬挂着条幅的热气球。
这许多热气球除了颜色不同，其它都大差不差，吊得又高，其实并不怎么分得清它身下的条幅都写的是些什么。
“那个是波卡的。”郑斯南指着其中一个说道。
顾时川顺着郑斯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波卡——在一众红色的条幅里，这条红黄蓝三色的条幅还算是显眼。
“商场经理还是用了心的。”顾时川点头。
“虽然对商场来说只要这整体的气势，但为波卡用的这点心，也说明对波卡算是重视。后面谈补贴、谈促销位，应该有戏。”郑斯南说。
“郑斯南，你再站高一点。”顾时川说。
“嗯？”郑斯南没明白顾时川的意思。
“你做生意的思路很巧、也很有效，但你不要总想着一点补贴、一点促销的好处。你想想进口商品这一大类的生意。”顾时川看着她一脸温润地说道：“你现在受资金制约，做一个波卡已经很吃力，这我知道。但你不会永远这样，对吧。”
“当然。”郑斯南有点儿懂了顾时川的意思。
“而且，波卡除了薯片，还有其它品系的产品十多种，你有资金的时候要不要做？你想做的时候，这些商场给不给柜台、给什么样的柜台、签什么样的进场协议……等等等等这些，都需要你从现在开始
，在商场这边去攒信用、攒资格、攒谈判优势。”顾时川拉着她一边往商场里面走，一边说。
“我现在得边省钱、边赚钱，才有钱去进第二批货，才能把薯片的生意稳下来。”郑斯南边走边说：“薯片稳下来后才有后续嘛。”
“对于超级代理商，先货后款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顾时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啊……”郑斯南忍不住啊了一声，斜眸看了顾时川一眼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齐头并进的往商场的手扶梯方向快步走去。
“哎，他们换了江北商场那样的立牌广告。”
“连夜赶的立牌，还真是蛮用心啊。”
郑斯南知趣的没有提先货后款的事，但心里隐约有些激动。
顾时川说的超级代理、先货后款、波卡的全品系产品、波卡之外的其它进口产品。后来的环宇不应该只是一家卖薯片的公司，要做一家集全球进口食品的超级代理。
“顾总、郑老板。”
“马总，这位是波卡的大中华区总经理顾总、这位是全国首代郑老板。”
两人刚从扶梯下来，就看到巡柜的楼面经理。看她对身边那位年近五十的男士认真中带着恭谨的样子，就猜到这人是他的领导。不是商场总经理、就是集团董事长。
“顾总，郑老板，这是我们马总，在集团分管百货业务。”
果然，是集团总部的，但不是董事长，而是分管总经理。
顾时川和郑
斯南分别与那马总和朱经理握过手后，一行四人就往波卡柜台走去。
顾时川和那马总主聊，话题高屋建瓴、宏观开阔，都是政策性的东西，那朱经理插不上话。郑斯南忙着照顾朱经理面上的情绪，也装着插不上话，只和她聊些现场、人气、陈列的话题。
就着广场上与众不同的彩带和楼梯扶手夹隙里换过的陈列，好好的谢了朱经理。
直到前面两个人的聊天告一段落，那位马总说是要去下一层继续巡柜，郑斯南抓紧这告别的几秒钟，拉着朱经理的手热情地谢了又谢。
直到朱经理一边乐得心花怒放、一边做出清高的样子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 ’ ‘我们会对好品牌给予最大的支持 ’等场面话后，笑眯眯地带着自家老板继续巡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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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也看过1994的新闻了。”顾时川说。
“商都只有我们一家进口品牌，包括服装鞋帽和首饰化妆品都没有。”郑斯南说。
“所以波卡会成为他们招商的牌面。”顾时川抬头四面环顾一下后对郑斯南说：“我们每一层都逛逛，看看和三个月前比有没有新品牌进驻。”
“嗯。”郑斯南点头，和顾时川一起在各个柜台之间游走，一边体会不同楼层的动线安排，一边找新进品牌。
因为看得仔细，所以逛的速度也不快，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正常逛街的情侣一样。最后还在餐饮楼层一起吃了个
午餐。颇有点儿约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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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楼层新进了一个合资品牌、化妆品多了一个进口品牌，其它都只是同级品牌调换，变化不大。”郑斯南说。
午餐后，两个人在商场旁边的一家茶餐厅找了个包间休息。
“说明商场已经有引进合资、进口品牌的规划。”顾时川点头：“我刚才和马总说，国际大牌现在还不会在中国设立独立的机构，多是把港澳台新放在一起设个大中华区。大中华区的办公室多设在新加坡或香港。因为那两个地方的签证政策不一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撤离会很方便。”
“而这些公司最早接触到的中国内陆城市会是上海，所以销售首站也大都会考虑上海。如果直接去和品牌方谈合作，注册地在上海的连锁商场更有优势。”
“商都这样纯江城本土的商场会被放在第二批、甚至第三批。所以我建议他直接找上海总代拿二级代理，虽然利润上会有差异，但有了大牌背书后，再去找其它品牌方谈总代，或者谈江城独家，都是有机会的。”
郑斯南边喝茶边想顾时川的话，半晌后才放下茶杯，看着顾时川说：“所以他应该会更珍惜波卡。”
“没错，会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顾时川笑说道。
“是把波卡当宝贝一样供着。”郑斯南咧嘴一笑，一脸开心地说道：“那我先做一个规划，如果拿到波卡的另一个产品，我第
一个在商都上柜。”
“可以和他们谈优先上柜的政策，谈个大合同。”顾时川看着她说：“还是那个问题，这次国庆开业的品牌形象落地、还有销售数字，我帮你争取更好的拿货政策，但拆袋零卖的事，绝对不能继续。”
那几年江城的商业大楼和进口品牌图片，我放在微博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