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外宗一处无人的偏僻之地停下,下车后,杨凡从自己乾坤袋中,掏出一件黑色斗篷,道:“还请刁掌门穿上。”
刁玲珑知道杨凡让自己穿上这斗篷,是何意思。无非就是怕别人知道天剑宗请了欲仙派的人上山,而损了天剑宗名声。
刁玲珑在心中骂道:“正道之人,真是虚伪!要老娘前来帮忙,又怕别人知道老娘来过……”
不过,刁玲珑常年游走于正魔两道之间,对正道的虚伪早已习以为常。而且今夜来这,是帮天剑宗一个忙,拉近与天剑宗关系。
毕竟天剑宗可是六大派之一,巴结如此大派,对欲仙派肯定有益无害。所以尽管心中骂着,表面上刁玲珑装着笑脸,披上这斗篷。
她还调戏杨凡道:“杨公子为小女子准备的这斗篷,还挺合身的嘛。看来杨公子对小女子身材如何,还挺熟悉的嘛?”吓得杨凡不敢回话。
刁玲珑披上斗篷之后,杨凡便道:“刁掌门,我们飞行上山吧。请您随我来。”
杨凡先行御剑飞起,未料刁玲珑不自己飞,反而落到杨凡剑芒之上,从后抱住了杨凡,让杨凡带她上山。
飞到一半,刁玲珑装模作样害怕道:“这昆仑山好高,小女子好怕啊。”便抱杨凡抱得更紧。
杨凡心中无奈苦笑道:“这刁玲珑真是的……连最后一点便宜都要占么?如此生性放荡,难怪师公吩咐我一定要深夜才能带她上山……
若是白天,让师弟们看见她与我如此亲热,那我杨凡真是跳进洛河也洗不清了……”
杨凡带着刁玲珑飞起,在刑法堂地牢入口处落下。
地牢入口守卫弟子见到是大师兄杨凡前来,也必须拦住他,道:“大师兄,师公吩咐过了,所有弟子这几日都不能入地牢。”
杨凡早有准备,拿出剑清风交给的“剑”字令牌。守卫弟子知道见这令牌如见师公,赶紧让开。
杨凡带着刁玲珑入了地牢。刁玲珑披着斗篷,帽兜遮住了面容,故守卫弟子并不知后面跟着的这位究竟是谁,只看得出是个女子,步态妩媚,香气袭人。
杨凡带刁玲珑来到地牢最下层,那关押着林一的牢房。杨凡又以令牌,把牢房四周的守卫弟子撤走,毕竟今夜审问林一一事,不能让任何弟子知晓。
刁玲珑也觉得奇怪,道:“杨公子,不就审问个犯了宗规的弟子么?有必要如此清场么?”
杨凡道:“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不仅要清场,本宗还希望刁掌门,能够对今夜之事守口如瓶,切不可对外人言说。”
刁玲珑道:“这个当然,欲仙派最讲究的,便是信用。不然,坏了自己名声,日后可就无人敢找欲仙派做生意了。”
心中则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身为正道大派的天剑宗,竟如此紧张?这牢房之内,又是什么人,居然会让剑清风下令,任何弟子都不得靠近?”
杨凡道:“那就有劳刁掌门了。”
杨凡说着就要打开林一牢房的房门,刁玲珑忽然道:“等等。”
杨凡问:“刁掌门,怎么了?”
刁玲珑问:“怎么?难道今夜就只有杨公子陪小女子了么?”
杨凡知道刁玲珑意思,她应是觉得本宗邀她前来,可宗内却无一师辈到场,未免太不给她面子。
赶紧解释道:“刁掌门,我师公他们最近事务繁忙,故未能前来陪同刁掌门,还请刁掌门见谅。”
但杨凡这解释,怎么可能让刁玲珑满意?
其实刁玲珑先前见自己来的地方是地牢,就已经察觉不太对劲。因为一般客人前来,主人应该出来迎接,与客人见面,之后再谈事办事。
而堂堂天剑宗,迎接客人地点,不可能选在地牢吧?
刁玲珑此前见上山之后,无人迎接自己,又被杨凡直接带来地牢,还安慰自己道,可能是涉及之事十分严要,故天剑宗的师辈们才省了迎接事宜,直接在地牢与自己见面吧?
虽然她知道此番前来天剑宗,虽说是帮天剑宗的忙,但以剑清风在正道的地位与声望,估计是不会出来接见自己。刁玲珑也不敢奢望。
可即使见不到剑清风,起码见得到天剑宗副掌门项绝吧?再不济,天剑宗师辈之中地位最低的
燕逸尘,也会出来接待自己吧?
未料此刻到了地牢,居然连一个天剑宗师辈的身影都见不到,刁玲珑才知道天剑宗居然如此看不起自己!
刁玲珑听得杨凡解释,在心中骂道:“天剑宗除了剑清风,还有双峰都管三堂堂主,加起来共六人,怎么可能全部都没空?
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刁玲珑,不愿与老娘站在一起罢了!”
刁玲珑心中虽然有气,但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忍了。一来若是自己此刻撒手离开,势必与天剑宗闹僵,对欲仙派并无好处,自己还白跑了一趟。
并且这事传出去,世人知道她刁玲珑在天剑宗受了如此冷遇,自己与欲仙派也是极没面子。
二来她对天剑宗要她审问之人和事,确实十分感兴趣。因为天剑宗如此名门正派,一向不屑于与她欲仙派打交道,但这次却请她前来,可见这事定不简单!
道不定可以趁机知晓一些天剑宗的机密。
而窥窃各宗派的机密,对欲仙派而言,就是其可以在正邪两道之间,游刃有余的立足之本。
刁玲珑虽然心中生气,表面却无所谓道:“罢了,既然你师公他们最近劳累,那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杨凡见刁玲珑如此“大度”,松了口气,随即打开牢房大门,带刁玲珑入了林一牢房。
林一听得有人入内,以为是剑清风他们要提审他了,未料发觉是杨凡,但他身后这位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就不知是谁了。只闻到这人身上散发一股浓烈香气。
刁玲珑入内,见到躺在石床之上的,只是一个四肢尽废、动弹不得的少年,颇感意外,问道:“这位小哥哥,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