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马和粮食都准备好了,马良将林天送到门口。林天抱拳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情,便策马往林家剑庄所在的杨城而去。
浔马帮的马果然是千里良驹,原本丹城到杨城快马加鞭也得走三天三夜。林天日夜兼程,除了喝水吃干粮,几乎不停马,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到达了杨城。
林家剑庄位于杨城外的山坡上,林天远远看去,看见似乎剑庄那里有火光,林天心里一咯噔,策马往剑庄跑去。
林天心急,马鞭也越抽越紧,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差点把林天甩下去,这匹马已经跑了两天一夜了,林天当下弃马狂奔而去。
林天运足内力,等他到剑庄的时候,才发现火光冲天,里面厮杀声不断,剑庄大门打开,一些身穿黑袍,面带骷髅面具的人进进出出,林天看见剑庄老管家被一剑刺穿了胸膛,他刚要冲进去,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幸好门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林天,拖着老管家接着往里走。
林天倒在地上,用右手搭上自己的脉搏,千虫散竟然在这个时候毒发了!
林天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往后门跑去,他知道一个通道,之前他常和秦渊一起通过那个通道晚上去后山练功。
通道隐藏在一片杂草之中,林天用力的掀开盖子,缩身走了进去,通道有一个岔口,一个通向林天的院子,一个通向林业和徐筝的院子。林天顺着通道,来到父母的院子,他听到上面脚步纷乱。
出口在院子的花池里,十分隐蔽。林天慢慢掀开一条缝隙,看见院子的黑衣人正在往外撤,林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没等黑衣人撤完,就冲了出来,黑衣人忙着离开,也没注意到林天。
林天冲到屋子里,就见徐筝倒在床边,腹部被人刺了一剑,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林天眼前一黑,冲上前去,喊道:“娘!”
徐筝还有点儿意识,她抬头看见日思夜想的儿子就在自己眼前,她先是笑了一下,可能扯痛了伤,她面露惊慌,推着林天,虚弱的说:“快……快逃……”
林天哭着在怀里掏金创药,他记得红娘给过他一瓶,特别好使,一洒血就止住了,可是他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出来。
徐筝见他手忙脚乱,想告诉林天没用的,她要死了,她能在临死前再看林天一眼就很知足了,可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天看见徐筝越来越虚弱,失声痛哭道:“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徐筝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铁牌放到林天手上,在林天的注视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林天将铁牌紧紧的捏在手中,几乎要捏碎了,他轻轻的吻了吻徐筝的额角,说道:“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说罢,林天忍住喉头翻起的腥甜,提起徐筝旁边的剑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遇人就杀,黑袍人一时竟然不敢上前,林天已经杀红了眼,他挥剑刺穿一个黑袍人的胸膛,反手用剑气一扫,顿时六七个黑袍人捂着大腿倒下,一阵哀嚎。
林天目之所及全是尸体,有他的师兄弟,有家仆。林天目眦欲裂,胸口似乎是被人用大锤锤过,林天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林天知道毒气已经进入心脉,本着能杀多少是多少的原则,林天撑着膝盖慢慢地站起来。
黑袍人见林天吐血,本想趁机围攻林天,又见林天站起来,想起林天刚刚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气势,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动手,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惧怕一个比自己小,而且还是只有一个人的少年。
林天正欲往前走,突然听到隔壁院子原来打斗的声音。林天顺手刺倒两个黑袍人,踹开大门,冲进院子,就见林业被三个黑袍人围在中间,身上的白袍被鲜血染红,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林业看到破门而入的林天,喊道:“天儿快走!”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其中一个黑袍人挥刀向林天砍来,林天一招“穿云逐日”,竟然将那黑袍人逼着退了好几步,林天向前一刺,那拿刀的黑袍人躲闪不及,被林天一剑刺中左腹。
“好俊的功夫,不愧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若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惜你活不过今晚了!”说完一个持剑的黑袍人拔剑刺向林天。
林业喝到:“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为首的黑袍人笑道:“林盟主,只要你交出林家剑谱,我我们保证不伤林公子一根毫毛。”
林业低头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只要你不伤我儿子。”
“林盟主果然爱子心切,住手!”
领头的黑袍人一声令下,那持剑的黑袍人果然退下了,林天也翻身跃到林业身边,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林业。
林业趁机在林道:“天儿你一会儿翻墙离开,爹被人下了药走不了了。”
林天刚想拒绝,就听到林业问:“你娘呢?”
林天喉头一哽,半响说不出话来,林业看林天这样,就猜到徐筝已经……气急攻心,林业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那领头之人上前一步道:“尊夫人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谁让她不说剑谱在哪儿呢?我劝林盟主也不要挣扎,赶紧说出剑谱下落,我饶你们不死!”
林业踉跄地站起来,说道:“好我告诉你们剑谱在哪儿……”
“爹!”徐筝宁死不愿说出剑谱下落,难道父亲要为了我屈服了么?我宁愿全家人死在一起,也不愿那些贼人如愿!
林业安抚地拍拍林天的肩膀,手却在林天的肩上慢慢滑动,似乎是在写什么字,林天感觉到,那是“天门寺”三个字。林天诧异的抬头看林业,林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你快说,到底在哪儿?”刚刚和林天动手的持剑黑袍人不耐烦道,听声音,竟然也是个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