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存在于钟筠身上,带给她变化的是什么?它的残留物么...
“挺好看的。”陆知知撩起她耳边散落的头发,“扎起来吧,看起来很麻烦。”
回到家后,钟筠就听话的将头发扎了起来。
陆知知将卧室的门锁住,前往厨房准备做饭,钟筠安安静静的站在她旁边,忽然开口:“楼下好像有人住进来了呢。”
透过厨房的窗户可以看见几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举着设备走入公寓前的空地。
他们都是为房东太太们打广告的,简称凶宅试住员。
陆知知:“希望他们住不到明天早上。”
钟筠歪头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太喜欢,那么多人住在一起,房租慢慢就会涨价了。”陆知知洗好菜,下锅翻炒,“房租涨价,我就住不起了,要被迫搬家。”
钟筠点点头,“那果然还是都消失才好。”
陆知知握着手柄的手微顿,“那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曾经我就被警察请去喝过好几次茶水了,好多个夜晚都无法安然入睡。”
钟筠转了转眼珠,没有再搭话。
夜晚吃完晚餐,陆知知从上锁的卧室里抱出床垫和被褥,和门口的钟筠撞了个正着。
她问:“为什么不睡卧室呢,里面还有人么。”
“没人。”陆知知反手将门关上,随后说:“但有一具长不出头颅的尸体,我在等它重新将脑袋长出来。”
“尸体怎么还会长出脑袋呢。”钟筠跪坐在客厅里铺下的床垫上,又像只没骨头的猫,一点点的跪趴下去,转动眼珠看着陆知知在旁边走来走去,“死都死了,丢掉就好了啊。”
陆知知倒了杯热水喝了口,“丢掉就没有了。”
“怎么会呢,你随时可以拥有新的身体啊,更漂亮、更美观的。”钟筠拉住她的裤腿,看着自己较为粗糙的手,暗自厌恶,“我肯定是不行的,恶心死了。”
此刻的陆知知百分百的确认,钟筠不是原来的那个钟筠了,她的身体里藏有诅咒。
但很奇怪,遭受附身的她并没有唇角上的标志特征,只是长相越发的扭曲了。
它是可以被分裂的么...
陆知知踩进被窝里躺下,旁边的女孩就像蛇一样缠上自己的手臂,与她肌肤相贴时,她露出异样满足的表情。
“我以后都想住在这里。”钟筠说:“姐姐的家里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可怕一些。
陆知知很干脆的拒绝了她,“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了,你不能和我一起住。”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钟筠微笑说:“去哪里都可以。”
陆知知摸了摸她漂亮的长头发,没应声,只道:“晚安。”
客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她也闭上了眼睛。
诅咒和白霁灵魂少了任何一部分,并且换掉躯壳,在她这里怎么都是不行的。
白霁的身体,哪怕被砍掉头颅,也是她所钟爱的,她怎么会因为诅咒附身到了别人身体,就建一个爱一个呢。
光是想想都很恶心。
钟筠靠在她的怀中,手紧紧环着她的腰,那些弥漫的黑雾再次将陆知知笼罩。
当天夜里。
楼下几个问房东太太拿了钥匙的试睡员,开着摄像头对准床铺,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
原本的气氛已经到了赢牌的高潮阶段,头顶的吊灯忽而闪烁几下,熄灭了。
“检查一下电闸,估计跳闸了。”
他们下床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环顾四周,对话间,不知道是谁发现床上打牌的同行者消失了一个。
“人呢?小苏,你去哪了?”
房屋里静悄悄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奇怪。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啊。”
一室一厅的房子位置有限,环视一圈没找到人,不知道是谁突发奇想把手电打到了天花板上,结果就见那个消失的同伴四肢挨着天花板,唇角仰着怪异微笑看着他们。
“鬼啊!!!”
几声刺耳尖叫顿时从公寓楼里发出。
就睡在陆知知身边的钟筠提前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了一切可以吵醒她的东西。
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她满脸痴迷的同时又将脸凑上去想亲吻,途中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眼神憎恶。
现在的身体恶心又丑陋,它才舍不得这样做,果然还是有白霁的躯壳在最好了,他们才是一体的啊。
第二天陆知知醒过来,旁边的钟筠已经裹着自己的被子很老实的与她隔开了距离。
对方睁着一双发蒙的眼,咬了咬唇,“昨、昨天睡的还好么陆老师。”
诅咒的附身不是全天而是有时效性,两个全然不同的眼神,一个怯懦一个邪恶恐怖,陆知知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点点头,温和地说:“吃点早饭,我送你回学校上课吧。”
“我昨天没有对您做什么奇怪的事吧。”钟筠自觉叠好被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陆知知随口答:“很正常,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睡了一觉。”
钟筠松了口气,微笑着吃完早餐,拿起昨天夜里带来的书包跟着陆知知出门。
她现在时常会失去一部分记忆,并且时间也在随着变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唯一要说的,就是担心陆老师会介意她的奇怪。
但它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它和陆老师那么熟悉,才不会被介意吧。
钟筠的教室里多了三张空桌子,课代表在收作业。
轮到钟筠交作业,她则一脸迷惑,压根不知道昨天老师到底布置了什么,按照要求拿出作业本的时候,那上面还是白纸一片,什么都没写。
课代表一脸疑惑,“你怎么回事啊,已经连续好几天不写作业了。”
各科的老师将情况反映给了暂时代替伊老师当班主任的胡老师,他跟伊老师打了通电话后,只能致电给钟筠的家长。
结果家长电话无人接听,最后无奈,胡老师看了旁边的钟筠一眼,说:“好吧,那我只能下班的时候亲自过去做一趟家访了。”
躺在病床上休养的伊老师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