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同学个个张大嘴巴,“原来她打算整容啊!”
“真的要变成整容女了吗!她哪里来的钱?你不会还要借给她钱搞这种东西吧!”
“啧啧..”
听他们的议论到这,韶侪才发现自己一股脑的回避关系结果说错话了,他很快住了嘴,含糊说:“总之,事情别乱传,我就是帮个忙顺便学习而已。”
等这群男生离开后,钟筠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她摸了摸口罩下的脸,面无表情的走出零食店。
原来她主动在他面前展开心思,说出自己的顾虑,对方只是想拿她的脸来做学术讨论,增进家庭关系。
真可恶。
接下来几天,班级内部乃至学校,都传遍了某个班级里戴口罩的女生,为了追求韶侪去整容的消息。
事情闹得太大最后就连伊老师都惊动了,放学时留下了钟筠和韶侪询问情况。
男生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清楚,对班上的起哄也感到困扰。
“这个阶段,我只想好好学习,没有其他别的心思。”
钟筠安静看了他一眼,对方心虚的将视线转开了,她轻声说:“我也不喜欢韶侪同学,但整容是真的。”
伊老师知道她的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心中叹息,随口说了几句就让两人离开了。
隔天她又锁定了这几个主要散播言论的同学,全部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
难看的让人直吸气。
她终于流下了眼泪。
一名叫刘诺的男孩玩笑说:“她跟口罩女谁更恐怖?”
旁边的女孩回答,“神经,口罩女明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人家又没毁容,
而原本总是帮她的韶侪,也因为接受不了别人的目光而假装没看见她,依然在自己的座位上和别人谈笑风生。
钟筠抬起脑袋,丑陋的脸暴露在空气中,恶狠狠的视线逐一看过围绕她的每一个人。
如果他们能都去死就好了。
她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从扁平的眼窝过渡到了深邃,眼尾上挑,又细又长,看起来就像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睛。
随着上课铃打响,教室安静了下来。
而戴好口罩坐回座位的钟筠,低着脑袋盯着笔袋里小铅笔的美工刀出神,直到她跟随心中源源不断的阴暗低语,不由自主的拿起美工刀,手指压在开关上来回扯动,那锋利的刀片也跟着不断收缩,在阳光下夺去她的所有注意力。
如果能把那些人的嘴巴划开就好了。
这样就没人可以再议论她的容貌了,他们都会变得和她一样。
谁也不能嘲笑谁。
...
陆知知待在出租屋里和白霁的尸体度过了又一周,他的身体依旧没有腐烂的地方,肤白如玉,皮肤冰凉柔软,散发着阵阵特殊的气味。
这至少避免了恶臭引来别人的注意。
陆知知刚给白霁换上新的衣服,就接到了伊老师的电话。
对方在手机里声音结巴,带着恐慌,“知知,知知,又出事了学校里。”
陆知知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石,低声安慰道:“你别急,我过来陪你。
现在的第三个男生,是午夜从楼里坠下,跟之前的王老师一样,插在了旗杆上面。
连着三个都是班上的同学,以至于伊老师一出现在那些出事家长的面前,就被对方握住胳膊的失控要打人。
陆知知赶到时就看见家长亲朋好友都来了,人多的场面控都控制不住,伊老师被掀翻在地,捂住肚子痛叫一声。
她立刻上前去将人扶起来进入办公室锁上门。
“怎么样?”
伊老师在她的搀扶下根本站不起身,她的双腿颤抖,唇色发白,“我、我怀孕了。”
陆知知一脸震惊,“什么?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她完全看不出伊老师这像是怀孕的样子。
现在垂眸一看,果然见伊老师的裤子里渗出了鲜血,立马抖着手去打了急救电话。
伊老师坐到了地上,也是无奈,“怀孕前三个月不是要保密么,我就没说。”
两人一块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经过检查,医生断定孩子不保。
原本这个孩子就不是很稳定,伊老师事业繁忙又要照顾家庭,现在又在她的班上出了这种事,扑面而来的压抑加上身体伤害,孩子就没了。
陆知知去医院食堂买了晚餐回来时,就站在门口听见伊老师的丈夫正在破口大骂,两口子吵的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护士出面才平息了丈夫的怒火。
男人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她,自然对她有印象,曾经京市闹出的连环杀人案件,涉及到学校里就跟她有扯不开的关系,听说还是住在死过很多人,戾气极重的鬼屋里。
男人生气的说:“我老婆都是因为跟你接近,倒霉的事才总是轮到她吧,现在好了,我小孩没了!你拿什么赔!”
陆知知面不改色,面对指责似乎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