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继续走下去
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是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的俚语。
然而现在恰恰，苏哲就拥有了这样一次后悔重来的机会。
面前的人神格外和蔼可亲，苏哲对祂升不起一点厌恶。
的确，在这一路上，人神，也就是上帝耶和华，相当于他的引导者。
纵然系统并没有进行太过详细的指引，但在一些关键时刻，例如刚开始的西方血族之战，苏哲在此之前，便已经获得了「时停」。
时停的出现，无疑和之后的危难有莫大的联系。
更别说之后的血月秘境，之前所获得的探查术。
每一次抽到技能，都和之后的劫难和目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一个指路人，人神做得并没有太好，可这也足够了。
时至今日，苏哲的实力也已经几乎达到了世俗的巅峰。
这个时候回档，遗忘一切，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还是接着走下去。
两者都需要勇气。
前者名为「放弃」，后者名为「苦难」。
“你的答案是什么？”
人神笑着问道，面容依旧慈祥。
苏哲看着他，就不自觉地想起他那从未谋面的爷爷。
“遗忘一切的话...那林诗情还会找我吸血吗？”
苏哲没有回答，转而抛出一个问题。
人神想了想。
随后摇了摇头。
“不会了，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你如果没有被林诗情看上，将你列为吸血目标。
那么系统就不会觉醒。
你应该有所察觉了吧...一开始的系统，本身就将你和林诗情绑定在了一起。”
苏哲神情微变。
“怪不得我当时就觉得，林诗情或许是另外一个宿主...
在经历考验后，我越发觉得我和她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后来才将系统告诉了她...”
“你做得没错，只有告诉她，你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抽奖次数。
并且你与她建立感情，前期实际上也得到了她家族的扶持。
这一点在你的成长上，有着不小的作用。”
人神似乎全知全能，苏哲这一路走来的一切，都被他谙熟于心。
“好了，说了这么多，给我一个答案吧。”
人神注视着苏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
祂在等待苏哲的最终选择。
苏哲低着头，沉思片刻。
随后他摇了摇头。
“我的选择是，不回到过去。
但如果让一年前的我选择的话，可能他会选择回去。
然而我现在经历了太多，也拥有了太多。
我舍不得放弃我拥有的一切。
以及，我爱的那个人...”
人神的双眼闪烁起满意的光芒，金色闪耀。
“很好...那么苏哲，继续走下去吧。”
紧接着，祂的身躯便开始逐渐消隐，变浅。
就像是一阵泡影，逐渐化为虚无。
“什么？
就这样走了吗？...难道没有什么馈赠？”
苏哲有点意外，这样的一场会面居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奖励。
“我的神格，不已经是最大的馈赠了吗？”
人神的笑容更甚，慈祥温和。
“成为下一个至高神，将人界的厄难化解，并净化神界的死亡灰雾吧。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伴随着声音逐渐变小，人神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
当苏哲醒来时，一旁的林诗情还在酣睡。
不...称之为假死更为合适。
酣睡最起码还有点气息。
可现在的林诗情，哪还有丝毫气息，完全是一具「尸体」。
苏哲看了看，随后用手放在了她的额头。
一道道血能蕴养着她的身体，以免防止身体部位的僵坏。
“祛除玛伊雅弥的灵魂，必须要有完整的神力。
起码我得成为半神。
可目前的问题是，我体内上帝的至高神格，是一整个。
我倘若能够融合，便可以直接成为至高神...
然而这并不可能，至高神的神格哪是现在的我可以融合的。
所以我还需要将目标放在东方的那半枚该隐神格之上。”
苏哲坐在床沿，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想的没错，的确应该先融合该隐的那半枚神格。”
“倪克斯？”
苏哲眉头微皱，他从床边站了起来。
“你能看到我的心声？
你一直都在偷窥我啊！”
一直都在偷窥他的话，那么有一些少儿不宜，不可描述的场景。
难道也被倪克斯看了去？
“你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再度觉察到苏哲的心声，听到了他那有些冒犯的想法。
倪克斯的声音显然有了些动怒的意味。
“那些场景...我才没有兴趣看，不过是下俗之事，我还怕污了我的眼睛。”
“是吗？”
苏哲感觉倪克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急了，她急了。
“好了，说正事。”
倪克斯顿了顿。
“现在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便是提高精神力。
尽快将精神力提升到半神之下的巅峰。
达到「汇聚成海」的层次。”
“汇聚成海？”
苏哲神色一滞。
“你目前的精神力还在「汇聚成江」的阶段。
精神力比作水，便有了江、海这样的形容概念。”
倪克斯解释道。
“按照你的属性点来说，精神要达到十亿，才算合格。
十亿的精神属性点，才能确保你能够融合该隐的那半枚主神神格。”
“十亿？！”
现在苏哲的精神力刚刚到五千万。
现在就让他到十亿？
更何况吸收血灵果，他的全属性最多只能到五亿。
这是因为，在亲王之上，就是神境了。
也就是传说中的第八境。
这一境，没有神格，是很难突破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那是该隐遗志所留下来的考验。
只有度过，你才能最终获得融合它的机会。
另外，五亿虽然是你全属性的上限，可却不是精神的上限。
在全属性达到五亿之后，你专修精神，努力提升精神力，照样可以帮助精神力属性点提高。”
苏哲低着头想了想。
他难以判断倪克斯的话，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可既然她说了，要成为自己的盟友。
从此以后，要用全力帮助自己。
那么，站在倪克斯的角度来看，她毕竟是初始神祇，想法自然更有建设性。
远比他一个人摸索，要强得多。
“我知道了...那么，要如何快速提升精神力呢？
我至今都是吞噬一些外来的能量，帮助我实力的提升。
针对某个属性的单独提升，我还从来没有过。”
“我已经替你想过了。”
倪克斯回答道。
“最好的精神修炼法，是不断击碎你的精神力，然后再凝聚。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会相当痛苦罢了...
也就是「破而后立」。
等你精神力达到瓶颈，我会将具体的冥想术教给你。
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前往血月秘境，将所有的血灵果全部拿到手。
尽快成就亲王九阶巅峰，对下一步相当关键。”
听完倪克斯的话。
苏哲感觉自己有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这倪克斯，好像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倪克斯，我想问，你对我这么了解，全智全能。
为什么不开一个全视野，你不如告诉我许柔，还有一众堕天使、邪神。
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现在我在明，他们在暗，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真的有点累了。”
苏哲发自内心地说道。
倪克斯沉默片刻。
“...你把我想得太强大了。
我的确全知全能，可撒旦手下的那些堕天使与邪神，全都已经被他用混乱法则遮掩了。
神界九道本源法则：毁灭法则、混乱法则、生命法则、轮回法则、奇迹法则、死亡法则、炙阳法则、黑夜法则、因果法则。
除了我所掌管的黑夜法则，其余八大法则，都被撒旦所掌控。
撒旦故意将生命法则、混乱法则、毁灭法则与死亡法则混杂在一起。
就制造了如今神界永恒不散的灰雾。
以及已经衰败的神城。”
苏哲想过他这一方的实力很弱。
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弱。
一共九道法则。
他这方就只有一个，这跟一打八有什么区别。
“...我总算知道之前的九千万个轮回者究竟是怎么失败的了。
在这样的debuff下，想不输都难。”
“debuff，减益魔法？是这个意思吗？”
“呃，差不多。
你要是打moba游戏，应该能更明白我的意思。”
苏哲模棱两可地说道。
和一个神灵解释这种游戏术语，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倪克斯姐姐，你跟苏哲叔叔说好了吗？”
一个有些童稚的声音忽然响起。
“说的差不多了，后面再有事情，我会再联系他。”
倪克斯点点头，随后将手从爱丽丝的肩膀上拿了下去。
在目前，爱丽丝还是倪克斯和苏哲一人一神之间连接的桥梁。
迫于维度之间的隔阂，利用苏哲主导的精神空间，倒是可以做到无缝联系。
等倪克斯说完，爱丽丝总算有时间可以跟苏哲说一会话。
听到爱丽丝叫倪克斯「姐姐」，属实让苏哲有些吃惊。
“爱丽丝，你现在跟倪克斯都这么熟了？
居然叫姐姐？”
“对，我现在和倪克斯姐姐熟悉多了。
自从上次被她救了，关系就缓和了很多。
我最近还学了好几个神灵魔法呢！”
爱丽丝笑着说道，声音有些雀跃。
即使是隔着精神空间，苏哲依然可以想象到爱丽丝脸上欣喜的笑容。
“看来这次是彻底成为一个阵营的盟友了...”
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的认可。
彻底消除隔阂，成为了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未来的路，肯定可以好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