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和航航的电话之后,江以安靠在床上,开始用打字的方式和航航解释这边的情况。
“我猜到了。”
电话那头航航回复地很快:“没关系的妈咪,只要不露馅就好。”
“如果不方便的话,这段时间我们都不要联系了。”
说完这些,小家伙似乎是怕江以安伤心难过,还特地在对话框里发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表情包。
表情包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在拍着另一只大一点的猫咪的模样,生动地就像是他和江以安一样。
看着那个表情包,江以安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在那里找的表情,挺可爱。”
航航又发了一个表情:“为了妈咪你,特地在网上找的!”
这次的表情,是两大两小四只猫咪,配图的文字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江以安勾唇看着手机屏幕的四只猫咪,心底有些五味杂陈。
下意识地,她抬眼看了一眼还躺在里间病床上的男人。
如果墨北萧不是植物人的话……他们现在会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吗?
这时,墨南则病房里的仪器响了起来。
江以安皱起眉头来。
这个响声,她下午的时候听到过,白清书也教过她。
是墨南则的尿袋满了的提示音。
深呼了一口气,她连忙给航航打字叮嘱小家伙快去休息。
放下手机,女人连忙大步地冲进了病房里面。
挂在墨南则床尾的那个尿袋里面也的确是几乎快要满了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在白清书之前讲解的柜子里拿出新的尿袋准备好。
最后,女人缓步来到墨南则的身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解开原本那个已经快要满了的尿袋——
“我来吧。”
就在她的手指接触到那个尿袋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江以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眸看过去。
身后,墨北萧正穿着一身的黑衣,从门口大步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进来。
女人有些诧异地皱起眉头来:“你……你怎么来了?”
现在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墨家好好休息吗?
怎么跑到疗养院了?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从他身上下移,最后停在了男人手里拎着的两倍还冒着热气的奶茶上面:“这是……”
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奶茶,墨北萧淡淡地将奶茶放到门口的椅子上,拎起门边无菌服,一边穿着,一边淡漠地开口:“航航和眠眠新研究的口味,让我带过来给你尝尝。”
说完,他似乎又怕她想太多,又连忙补充道:“我根本不想来这里,是他们两个强迫的。”
江以安抿唇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今天中午墨北萧把她送过来没多久就飞速地离开了,看得出来他很避讳和她的接触。
所以,如果不是那两个小家伙强烈要求,墨北萧根本不可能大半夜地来她这里,只为了给她送两杯奶茶。
“行了。”
这时,墨北萧已经换上了无菌服,大步地走了过来:“这种事女人做不方便。”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江以安和墨南则的病床中间。
苏千瓷抿起唇来。
墨北萧这话,也不知道他是在和墨南则说,还是在和她说。
不过,江以安还是没有犹豫地转身出了门。
虽然她和墨南则之间早就有了两个五岁的孩子了,但她和墨南则也算是今天第一次见面。
刚见面就为他做这种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有心理压力的。
墨北萧愿意帮她做,她当然求之不得。
走到门边,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墨北萧背对着她的背影:“辛苦了。”
墨北萧高大挺拔的背影微微地顿了一下,笑了似的:“我照顾我哥,你跟我说什么辛苦?”
说完,他似乎又舒了一口气:“把门关上。”
江以安抿唇,顺从地关上里间的门,拿起门口的奶茶,坐回到小床上看着玻璃墙内墨北萧在照顾墨南则的模样。
他背对着她,低着头耐心地在墨南则的床尾忙碌着。
虽然她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她总觉得他的嘴巴动了,似乎是在和墨南则唠叨什么。
女人一边想着,一边用吸管扎进奶茶杯里面喝了一口。
甜腻顺滑的口感,让她整个人微微地一顿。
她有些诧异地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
这奶茶……真的是小舟和眠眠做的?
她怎么记得,眠眠以前虽然喜欢做奶茶,但是每次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呢?
两天没见,她家眠眠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吗,做的奶茶这么好喝?
还没等江以安想通自己手里这杯奶茶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间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墨北萧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去了卫生间。
忙完了一切之后,男人走到江以安面前,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连换尿袋都不敢,还敢扬言要嫁给我哥,要好好照顾他?”
江以安狠狠吸了一口奶茶咽下去,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不敢了?”
“我只是不太熟悉,怕弄伤了他不敢下手而已。”
说完,她不敢跟他对视,连忙低头继续喝奶茶。
看着女人低头喝奶茶的模样,墨北萧的眸色暗了下来。
半晌,他皱起眉头来,声音冷肃:“江以安,你接近我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江以安握住奶茶杯的手微微地紧了紧。
片刻后,她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看着墨北萧:“我接近墨南则是为了荣华富贵啊,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
“还有,我的事情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而是我跟你其实根本就不太熟,我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言罢,她又朝着男人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墨北萧的脸色因为她的这两句话而彻底冷了下来。
他眯起眸子看着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和我不熟?”
男人走过来,冷冷地伸出手去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和他对视:“江以安,你我不但在法律上是夫妻,也曾有过夫妻之实。”
“睡过还能说不熟吗?”
女人皱眉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墨北萧眼底冷厉的光几乎要将江以安整个人吞噬。
“可是。”
半晌,江以安嘲讽地笑了起来:“我记得,十天前我在医院的时候,是墨先生你主动在夜里找到我,让我把在海屿岛上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你和我只是普通朋友。”
“我忘记了,你居然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