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叔不肯收钱,说道:“不需要的,龙枪古城来人了,他们说这次是他们的失责,是他们没保护好这里,所以小镇的一切损失,都由他们承担。”
文岳随口怒道:“他们早干嘛了?”随即便想龙枪古城刚刚经历变故,成天狂归天,成天云也不在,此事却也不能迁怒到龙枪古城身上。
牟闪莹这时走了出来,轻声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闾丘家族的人来的太突然,再说了,龙枪古城的人马,只怕也挡不住,这事怪师姐疏忽了。”
筱楠哽咽道:“都是我惹来的事。”
季心芸道:“筱楠,真不怪你,闾丘家族太霸道,也太下作了,竟然对普通人出手。”
文岳问牟闪莹道:“我爹爹的情形怎么样了?”
牟闪道:“我给你爹爹疏散了一下淤积的气血,给他吃了疗伤药,内伤什么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外伤。他的断臂已经埋了,另外我身上也没有那种续接断肢的灵药。”
文岳点点头,情知非但牟闪莹身上没有续接断肢的草药,即便是全世界,只怕也找不出这样的灵丹妙药,当下向牟闪莹道谢。
随后龙枪古城的守卫长过来向文岳道了歉,牟闪莹对守卫长吩咐道:“全力处理好善后工作,只能比以前好,不能比以前差,村民的损失要全部赔偿,尽可能的快一些。”守卫长躬身答应了。
文岳再次回到了窝棚内,窝棚内的傅枯武已经睡着了,文岳伸手将被子帮着盖好,便在他伸手去盖被子的时候,忽然看到傅枯武的床铺一边摆放着一个烤黑了的木头饰物,依稀像是个木头雕制而成的飞马。文岳怕傅枯武翻身被木马压到,随手便要将木马拿起。
一旁的林大妈急忙叫道:“别动!昨天妈大叔要拿走,你爹爹坚决不让,这是他老人家的一只手在火堆里生抢回来的。”
文岳听得难受,眼泪下来了,心中百感交集,双手颤抖着将木马放下,转身出了窝棚。
龙枪古城随即安排了侍卫和左近城镇的工匠,同时也运送过来了不少食物和干粮。首先修缮的的就是傅枯武的家,季心芸做主,让马大叔看着,要尽力的将这里修复到以前的样子。
文岳心里堵得慌,只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观望,筱楠走过来,说道:“文岳,是我不好,给你爹爹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文岳心里难受,也不说话,傅枯武拄着拐杖从山下走过来,说道:“这不怪你,孩子,是命,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高兴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
筱楠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叫道:“爹,对不起!”
傅枯武放下了拐杖,拍着筱楠的肩膀说道:“你这孩子,别这样!”
文岳在旁瞧着,一言不发,这时忽然说道:“我会让闾丘家族百倍偿还的。”
牟闪莹这时走了过来,问傅枯武道:“老爷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傅枯武道:“感觉好多了,这次的事又让你们跑了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牟闪莹道:“您千万别这么说,你是文岳的亲人,也是我们的,这次是我们慈溪山谷保护的不到位,才让你们遭受了这样的劫难。”
傅枯武笑道:“如果是以前,少了一直臂膀真不行,那时候文岳现在文岳大了,我也不需要做什么了。”
文岳道:“爹,你这次跟我走吧,来控天城,去我的宅院住下。”
傅枯武道:“你开什么玩笑呢,工匠都快把我的院子翻修完善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愿意跟你走?”
文岳道:“一间破院子,谁喜欢住就让谁来住好了。”
傅枯武道:“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这里生我养我,有感情了,你要给爹报仇,爹不拦着你,也该让恶人有恶报。”
文岳点点头,接着转身去看工匠们修理好的房舍。
院前院后的里里外外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院墙也重新用青砖红瓦弄起来。
傅枯武吩咐文岳道:“把我的东西搬回去吧!”
文岳点点头,招呼几个工匠依照着火之前的陈设围着摆放家居。出来的时候,文岳看见傅枯武一只手提着木马,将被火烤得发黄带黑的木马放到了原来的一张小几上。
文岳知这木马是他小时候从来不离身的玩具,当下说道:“爹,我都二十来岁的人了,这些不需要了!”
傅枯武微笑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你不在的时候,看着木马,我就好像能看到你小时候在上边玩耍的样子,就能感觉到你在身边。”
文岳胸口一抖,道:“爹,对不起,当初我不该任性的要出去。”
傅枯武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注定属于外边的天地,这次的事情没人怪你,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改变的。”
文岳忽然想起成天闲上次说的那一句“诸行无常”,心想:“话是没错,偏僻的荒山小村变成了繁华的大集镇是因我而起,我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和自豪,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小镇遭难,我也不该难过,因为这也是大数使然。”
马大叔跟着宽慰文岳道:“你知道么,如果当年的山村不改变,那么我们要靠打猎生活,你是知道的,我们山村经常有人葬身兽口,也经常有妖兽来袭击我们村子,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的真是太多了,大家都很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文岳几人一直呆在山上,小镇也修缮的差不多了。
季心芸原本打算追击的,但算计了一下,觉得没有可能追得上,何况追上了也未必就打得过,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文岳站在院中,问牟闪莹道:“师姐,我爹爹的身体真得没有办法解决么?”他问的是傅枯武年轻时受伤,内息受损的事情,牟闪莹上次陪他回来的时候他就问过一遍了,但事情得不到解决,他总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