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芸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文岳头顶,叫道:“他说的是不许对外人说,我是外人吗?”
文岳道:“可是,可是,那我可也不能什么话是都说乱啊!”
季心芸又是一巴掌打在文岳头顶,叫道:“你好好说话,说清楚了。”
文岳道:“我不能说的啊!”
季心芸又是一巴掌打在文岳头顶,道:“那你还说?”
文岳道:“可是,可是……”眼见季心芸抬手又要一巴掌打过来,急忙喝道:“你别打啦!”
季心芸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不算什么,四角域很广阔,到你正式任职的时候,也不见得在慈溪山谷区域任职的,那个时候你才要注意保密身份。何况他们不让你对外乱说,是怕说了之后影响不好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的。”
文岳稍稍放心,奇道:“你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季心芸道:“当年我在无极渊接取悬赏公告的时候,也被他们看中过,只是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我说让我当无极城的城主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当编外的巡查我不干。于是他们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文岳忍不住哈哈哈哈笑了笑,随即说道:“我回我自己的宅院看一看,还有上次被我救回来的那个小雪狼,我想想要不要把它带到胡天峰去照顾。”
季心芸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当即出门赶去宅院,路上文岳说道:“我的宅院更适合修炼,你就在我的宅院住下好了,不要住在城主府邸了,你的府邸是大气奢华,但适合养尊处优,却不适合修行。”
季心芸摇着头,随口说道:“你不在宅院里,我去哪住都是一样。”
季心芸的话,文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其实也更愿意住在宅院里,但是为了筱楠,也只得在胡天峰的山顶树林住下,毕竟筱楠的妹妹消息和那个身筠婶婶都知道宅院,筱楠住在宅院,行踪是藏不住的。
两个人一路再无话说,文岳只觉季心芸不如两个月前那样活蹦乱跳了,走到宅院门口之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做了这个城副,不开心了?”
季心芸叹道:“是啊,我真不想做这个城主,当时我们一起外出闯荡完成悬赏任务,那才是最开心的。”
文岳现在是无极渊的巡查,而且此刻筱楠还孤零零的一个人躲在树林小屋里,情知日后再难有机会陪着季心芸四处游荡,当下找句话宽慰她道:“师尊不是说了嘛,你可以将事情都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啊,没必要亲力亲为的,何况还有牟闪莹师姐给你做主呢。”
季心芸道:“平时的时候是可以,但最近事情太多,他化自在门的问题解决了,可控天城内又出现了两批人,修为都很高,现在还摸不清来路,不知道是哪方人马,派人去调查了,他们就不是本地区的人。”叹了口气,又道:“不得不防啊。”
文岳道:“先稳稳,等局面稳定了,我们和牟师姐一起去找师尊,将这个城主和城副的位置让出去,咱们不蹚这个浑水了。”
季心芸终于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傻小子,如果局面稳定住了,那做城主,也没什么事情了,你让我交权卸任,我还不干呢,就是因为局面不稳,所以才烦躁。”
文岳见季心芸露出笑容,这才稍稍放心,伸手在季心芸背上轻轻拍了拍,随即岔开话题说道:“我和小雪狼已经好久没见了,它见到我,一定很亲。”于是推开宅院大门,小雪狼当即便冲了出来,扑在文岳脚前,对着文岳左脚上的鞋子狠厉扑咬起来。
文岳吃了一惊,叫道:“你干什么,认不出我了是不是?”
看门的那个随从急忙过来将小雪狼抱起,小雪狼这时已壮实了一圈,挣扎起来难以将它抱住,又从随从手上挣脱,对着文岳的鞋子撕咬起来,口中还发出“咴儿咴儿”地低吼之声。
季心芸在旁笑道:“小雪狼果然跟你很亲,一见到你就又扑又咬的,常人可没这个待遇。”
文岳只道是小雪狼长大了认不出自己这个主人,加上左脚被咬的生疼,一气之下举手便要对着小雪狼的脑袋打上去。季心芸一把抓住文岳手腕,说道:“你知道女人和牲畜的区别在哪里吗?”
文岳没好气的道:“哪里呀?”
季心芸笑道:“女人经常会心想,‘他这么穷,怎么养我啊’,而牲畜会想,‘他这么穷,还愿意养我啊’!”
文岳道:“你有话就直说。”
季心芸道:“小雪狼可不是认不出你,它是太久没有见到你回来陪它,在跟你闹情绪呢。”
文岳怒道:“让它自己闹去吧!”那随从又将小雪狼抱起来,文岳吩咐道:“把它关起来吧。”
那随从抱着小雪狼,要将它关到笼子里,便在那随从转身之际,文岳蓦的里心想:“小雪狼每日盼着我,我也在心底里每日盼着筱楠,我又何尝不是小雪狼?”一时间感同身受,又对那随从道:“放它下来。”
那随从将小雪狼放下来,小雪狼又扑在文岳身上,对着它的鞋子啃咬起来,文岳叹了一声,低头对着雪狼脑袋轻轻说道:“我也有我爱的人,但是爱的人倘若离我远去,为可不会生气,更加不会去咬她,我只会爱她,理解她,涡轮如何不会伤害她,这才是真爱。”
小雪狼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忽然不再扑咬,转过头去走到一旁的草丛里,将头埋在身下。
文岳这句话说的平平常常,但小雪狼这副表现,反而令季心芸忍不住感动起来,红着眼眶问道:“你快说,你心里关心的那个人是谁?”
文岳不敢说是筱楠,也不想撒谎骗她,好在季心芸问出来这句话之后,正巧便有两个侍女过来向文岳行礼,文岳忙吩咐那两个侍女预备午饭,趁机假装没有听见季心芸说话,季心芸面上玩世不恭,心里却甚是清明透亮,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