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的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胖老板先走出来叫道:“果然是文岳,你回来了呀!”跟着上来就把文岳一下拥在怀里。
文岳废了点劲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这才认出来这时村口的马大叔,只是他以前是放牛羊的,穿着粗布破衣,现在当上了酒馆,穿的大褂都是丝绸制品,文岳一眼便没将他认出来,当下奇道:“大叔,马大叔,您……”
马大叔笑道:“村子改建的时候,我拿了一点积蓄,又卖了牛羊,然后开了这一家酒馆,现在我成了老板的模样,你认不出来我了是不是?”
这时不少村子原来的老人走了过来,现在大伙都有了自己的生计,开茶园的和开饭馆的都有,围在文岳身胖嘘寒问暖。
其中有几个女子站在远处,文岳被村子里的老熟人们围住,那几个女子就不过来凑热闹,待几个熟人聊过几句之后走开了,那几个女子才过来,欠身向文岳行礼,躬身道:“文公子,您回来啦。”
文岳点头应付道:“我回来了。”只觉得这几个女子眼熟,却认不出来,转头的时候无意识的瞧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牟闪莹和季心芸,只见季心芸满脸坏笑的瞅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这几个女子便是上次在小铁围山搭救过性命的那一群姑娘当中的其中几个,后来这些女子有的留在控天城,有的来到无极渊和龙枪古城,现在这几个女子便是在这里谋生。
文岳这时认出来她们,当下笑道:“你们都还好吧?”
那几个女子打扮的甚是艳丽,虽然没有穿戴什么首饰发簪之类,但是脸上的脂粉一个比一个更厚,其中一个姑娘笑道:“我们几个人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和你当初说的根本不一样吗,你说你的老家是小山村,我们还以为我们来了之后要下地劳作,没想到是个繁华的大集市,我们就盘下来一个店铺,做起了姑娘家的营生,每天晚上都有男顾客上门,我们的生意很好呢。”
文岳微微皱起眉头,这时身边的熟人又走开一些,文岳趁着人少说道:“有志气的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们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怎么不知道安住下来,还要做这样令人不齿的生意?”
那女子嗔道:“文公子您这是说哪里话,您现在年纪还小,不懂事,待您长大成人之后,您就什么都懂了,说不定到时候您每天晚上都要来我们这里花钱呢。”
文岳怒道:“瞎说八道,简直是瞎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到你们这里花银子。”
那女子道:“您总不可能一辈子不成亲吧,倘若您的心上之人喜欢浪漫,您白天事情多,心上人让您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她们买花,您买是不买?这一条街上可只有我们姐妹几个的花店。”
文岳一怔,奇道:“原来你们几个是开花店来卖花的呀!”
那女子道:“是的呀,女孩子们喜欢花,自然会让她们的情郎来买给她们,我们挣钱……”话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叫道:“您刚刚说什么,您以为我们姐妹几个开的是什么店铺?”
这时马大叔正巧从酒店里面探出头来,文岳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大叔,大叔,我要回家了,你得给我指路,告诉我方向了。”
马大叔道:“好说,晚一点我去找你。”随即给文岳指路。
文岳和那几个姑娘道别,带着牟闪莹和季心芸走开,穿过一条街之后,文岳猛地一回头,正巧见到一个身着黑衣黑斗篷的女子站在远处,那女子虽然被斗篷蒙住脸面,但她显然是在瞧着文岳。那女子见文岳看向自己,于是转身走开了。
季心芸只顾着看街景,没留意文岳和他身前身后的情形,牟闪莹却觉察出文岳的脸色有异,待她顺着文岳的目光瞧去的时候,那个黑斗篷的女子已经走开了,牟闪莹正巧看见那个女子的背影。
牟闪莹走到文岳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文岳道:“我晚一点再和你说。”
傅枯武的家还是原来用木栅栏围出来的老房子,院前柳树依旧,他的院子正好在集镇的最末端,乡村改建成集镇,他不愿动他的老房子,就留了下来。
文岳走到院前,大叫道:“爹爹,爹爹,我回来啦!”
傅枯武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休息,这时已有些睡着,一听到文岳叫喊,登时精神一震,起身道:“文岳,你小子回来啦!”
文岳进院笑道:“我回来啦!爹,您这一年还好吧?”
傅枯武笑道:“好,我很好,你看起来也很好,幸亏当时我同意你外出闯荡,看来这一步棋还真的走对了,虽然是一步险棋。”
文岳这时才想起来父亲的院子还是没有翻修和改建的老房子,当下问道:“爹,您怎么也不修一修您的老屋子,难道当时山村改建的时候,单独把您的院子给留了下来,没有人理你吗?”
傅枯武笑道:“这怎么可能,龙枪古城和左近的地方势力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给村子改建成乡镇,我是你老爹,他们哪里会不理我,只是我想这老院子若是改成宽敞的大房舍,你回来之后只怕是要找不到家了。”
季心芸在文岳身后,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傅大叔的这笔买卖可是做的赔了,您如此费心,人家文岳可还是一样没有找到家,还是在街上到处打听才找过来的。”
傅枯武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回来就好,正好老马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捎带了不少好酒,你自己不喝酒,但是你这两个好姐妹可都是海量,去年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没少喝,今天早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姑娘送来了一些精致的野猪肉,正好我烤来给你们下酒。”
牟闪莹脸色微变,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穿戴的是黑色的斗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