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铁围仁者的魂魄打季心芸的这一掌显然运出了极大的魂力,将季心芸这个身子打趴在地,只见季心芸的一张小脸登时变得煞白,额头跟着出汗,显然疼痛不轻。
那小铁围仁者的魂魄骂道:“去你码的,你才是英魂呢,我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呢。”
文岳和季心芸同是一怔,向那小铁围仁者瞧去,见他浑身上下呈现虚空之色,而且隐隐泛着光晕,显然就是传言中的魂魄的模样。文岳以前在龙枪古城的后山上和圣女交手的时候见过被圣女夺走的少女魂魄,和眼前这小铁围仁者的情形全然相同,心想:“难不成小铁围仁者有大神通,能让自己的身子变成魂魄?”当下问道:“请问仁者,您施展的是什么神通?”
季心芸起身叫道:“我的傻哥哥呀,他哪里有什么神通,他确确实实就是已经死了的人,只是他自己死了变成孤魂野鬼,而他自己不知道就是了。”
文岳一想不错,忍不住拍着脑袋笑道:“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小铁围仁者倘若当真还活在世上,那么到今天为止,他该有上千岁了,就算是玳海龟,肯定也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啊!”随即又觉得事情不对,问道:“这也不对呀,哪有自己死了,自己还不知道的道理?”
季心芸道:“你又没有死过,你怎么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情形?”
文岳一想这话也在理,不由得笑起来。
季心芸又道:“我听说有的人是突然暴毙,加上他当时正在运转真气,又或是被灵石和灵气之类绊住心神,总之也是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自己死了之后靠魂神不灭,魂魄代替躯壳,就会还以为自己没死。”
文岳点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季心芸道:“其实我也只是小的时候听说了一个大概,我又没有死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忽然想到一事,哈哈笑了出来,说道:“成天闲不是已经看破了生老病死吗,下次见到他,你可以去问问他。”
文岳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提起成天闲这个人嘛,这次是你自己提起的,可不是我哦。”
季心芸噘嘴嗔道:“我提起她可以,你不许提起他。”
二人在小铁围仁者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只听得小铁围仁者气的连胡子都要翘起来,这时见文岳和季心芸聊完,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后生小子太瞧不起人了,我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竟然说我是已死之人!”
文岳抿嘴苦笑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小铁围仁者解释。
季心芸说道:“你刚刚打了我一掌,看在我从小崇敬你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我且来问你,你在这山洞里住了多久了?”
小铁围仁者道:“我怎么知道,我中年之后便在山洞中静修,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何时日出、何时日没,我从来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时间和年月。”
季心芸一怔,她本想在小铁围仁者说“我在洞里都住了几百年”之后反驳他说:“世上之人哪有寿命在几百岁的”,但是小铁围仁者既然连时间上的概念都没有,那后面的话便也无从说起。
文岳虽然醉心武学,但他毕竟是少年人,性情好动,每次打坐运转真气的时候总是耐不住性子,每次最多只能坚持几天,这时忍不住问道:“请问仁者,您是如何做到的,能在这小小山洞里静修这么多年而不走出山洞一步?”
小铁围仁者正要答话,忽然愣住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
季心芸对文岳说道:“你别问他了,管他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了,我们走吧。”
文岳扶着季心芸要走,小铁围仁者拦着季心芸,气急败坏的叫道:“你再说一遍,我是死人还是大活人?”
季心芸虽是性急之人,但她自小崇敬小铁围仁者,这时见到小铁围仁者的魂魄,也算是不虚此行,当下不愿多做计较,说道:“山中岁月短,世上以千年啊。”意思是说你在这山洞里面已经居住了几千年了,你的肉身早已腐烂不在。
小铁围仁者大怒喝道:“倘若我是魂魄,你能挡得住我这一招吗?”举掌对着季心芸头顶拍了过来。文岳一只手正扶着季心芸,另一只手拖着玄铁青剑的剑鞘,小铁围仁者的这一掌来的突然,文岳一时空不开手抵挡。季心芸左手一把将文岳向旁推开,右手挥起来去抵挡,两个人双掌相撞,激起一大股真气在洞内四散,小铁围仁者向后退开一步,季心芸却是被震退四五步之后,一跤坐倒在地。
小铁围仁者赞道:“好身手啊,年纪轻轻的小女孩,都受了伤,还能经受得起我的一招?”
文岳见季心芸受伤倒地,心头火起,对小铁围仁者叫道:“我尊敬您是前辈,但是您可别得寸进尺!”拔出玄铁青剑便要攻上。
小铁围仁者冷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你们的修为是二层还是三层啊?”
季心芸怒道:“我们两个人都是四层修为,加在一起就是八层的修为,你怕不怕!”她气急之下心血不调,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大口咳嗽起来。
小铁围仁者哈哈大笑,说道:“真气上的修为哪有如此相加之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竟然能达到四层的修为,还真是了不起啊。”
季心芸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师兄们也比我们两个人大不了多少岁,他们有的都有五层六层、甚至是七层真气修为了。”
小铁围仁者又是哈哈大笑,道:“两个小娃娃吹牛也不贴边,世上的真气修为最高只有四层,又哪里来的五层和六层,我还一百层呢。你们两个人倒是猜猜,我的修为是几层?”
文岳心想:“真气的修行一共有七层啊,你怎么说最高只有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