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贼见文岳再无话说,于是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文岳道:“没有了。”
那山贼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此别过,我也好赶回去给大哥报信。”
文岳双眼一瞪,怒道:“你怎么还敢回去报信,真是个不怕死的大笨蛋!”
那山贼大骇,急忙跪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文岳抬手指着山下说道:“滚!”
那山贼不敢再回营地,也当真是听话,真的是趴在地上滚下山去的。
文岳换了一条山路,顺着山坳往前走,见前边有两个拿刀的山贼,看起来想是巡逻之人,于是从旁边树顶上绕过那二人,然后跳下树去,除去外衣将玄铁青剑包上,然后扛在肩上慢吞吞地往前走,若是被人察觉,便会错将他当成是拿刀巡逻的同伴。
一路上果然见到三三两两拿刀巡逻的山贼,那两三个人均是奇怪的看了文岳一眼,显然好奇此人为何那么面生,但文岳镇定自若的不去理会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谁也不过来问他。
文岳想想有些可笑,一路走到山谷中的一处大院子前,见众山贼围坐在院前的几十张木桌前用饭,先前见到的那山贼大哥和山贼二哥也在其内,那大哥正大声张罗手下之人拿酒。山贼无酒不欢,吃饭如同吃宴席。
只见一个小山贼奔到院后去搬动酒缸,文岳急忙跟了过去一块抬酒,酒缸抬起,不由得一怔,只见院后门的一处栅栏里,十来个一丝不挂的女子牛羊一般蜷缩在里面,其中一个少女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跟文岳抬酒那人狠狠在文岳肩头一拍,大声骂道:“看什么看,日后你立了功,跟大哥说一说,让他放你进去睡一个晚上。”
文岳又羞又怒,不知如何应答,扛着酒坛要走,那人又道:“你去哪,只有酒,没有肉,那怎么成?”随即带着文岳打开旁边的一处小门,拿了一些肉排,然后走过去给山贼大哥送上去肉排,跟着招呼文岳快点倒酒。
文岳打开酒缸上的封条,正要扛着过去倒酒,忽然灵光一现,将随身携带的健体丹药和疗伤丹药各拿出来一颗,这两颗丹药是他上个月完成悬赏公告时得到的奖赏,当时筱楠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说,这两粒丹药不论那一种都是佳品,但是万不能同时服用,盖因这两种丹药相克,人服用之后便要昏厥,于是将两粒丹药一齐放在酒缸里,然后假装力气小,拿不住酒缸,趁机东倒西歪地将酒缸来回摇晃着走到那山贼大哥面前,让两粒丹药充分摇匀,心想此人既是山贼的大哥,那绝对是最难对付之人,要先将此人放倒再说。
不料文岳扛着酒缸走过去之后,山贼二哥正好将一大碗酒饮尽,拍着桌子对文岳叫道:“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啊,没看见我的碗空了吗?”
文岳只得先过去给那山贼二哥倒酒,那山贼二哥等不及文岳把酒倒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却没有立刻昏厥,想是喝得少了。
文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见那山贼二哥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往一处茅草屋里走去,余下的几个山贼跟着乱哄哄的笑了起来,文岳一见这几个山贼发笑,便知那茅草屋里必是捆缚着谁家的姑娘,这山贼贼心太重,等不到酒足饭饱便要洞房,于是拿着酒缸跟在那山贼二哥身后。
几个山贼拉了文岳一把叫道:“好小子,咱们二当家的进去风流快活,你怎么还跟着进去,难道你要去观战助兴吗?”众人又是哄的乱笑起来。
文岳道:“我进去倒酒就出来。”
那二当家的走出两步之后一下子栽倒,旁人见他忽然栽倒,还道他是不胜酒力,众山贼借着酒兴,各自笑话他无能。其中一个山贼大笑道:“咱们二当家的这次只怕是站不起来了吧?”
文岳左手拖着酒缸,右手将这山贼二哥扶起,说道:“这不是站起来了吗?”扶着他走进房间内,关上房门,随即将酒缸放下,拔出玄铁青剑,一剑将他的头颅斩下,铁青着脸道:“这次才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只听房内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呜咽之声,文岳向房内瞧去,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被绑在木床上,身子瘦弱、嘴唇干裂,显然在此被折磨已久。
文岳走过去将那女子身上捆缚解下,低声道:“你千万别出声,我一会回来救你。”随即将玄铁青剑拿布包好,假装成山贼巡逻用的砍刀,左手仍是拖着酒缸,从房内走出来,然后直奔山贼大哥走去,余下众山贼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见到文岳向大当家的走过去,只道他是要倒酒,谁也没去理会他。
文岳走到那山贼大哥面前,倒了一大碗就,那山贼大哥一口饮尽,大声叫好,文岳生怕此人修为了得,一碗酒下肚之后不待昏厥便察觉异样,于是趁机又倒了一大碗酒,道:“两大碗喝下去,这叫双杯献酒!”
那山贼大哥原本是贪酒之人,接着文岳话头又将第二碗酒饮尽。
文岳又倒了满满一大碗酒,道:“三大碗喝下去,这叫三阳开泰!”
那山贼大哥哈哈大笑,道:“就你小子嘴甜!”将第三碗酒也一口饮尽,随即昏厥过去。
文岳生怕身旁的几个山贼起疑,忙大声叫道:“大哥喝多了,我带他去休息。”将那山贼大哥扶起,便往另外的一处茅草屋里走去。好在众山贼有不少人这时已吃饱喝足,散了开去,余下众山贼适才亲见大当家的一口气喝了好几大碗酒,谁也没有怀疑。
文岳将那山贼大哥扶到茅草屋内,关上房门,慢慢打开包裹在玄铁青剑上的布,将玄铁青剑从剑鞘拔出来,正要挥剑将他头颅砍下,蓦的里只见面前寒光闪动,一柄利刃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