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令上前拦住文岳,问道:“你接的是什么悬赏任务啊?”
文岳道:“我也还没有看过呢。”将悬赏公告当面打开,只见是一个诛杀山匪的悬赏,山匪有上百人之多,而且带头的两个匪首的修为均在五层真气左右,悬赏的要求是将两个匪首的人头带回。
木法令道:“这个悬赏任务说来也简单,只要找到山贼把他杀了就行,好过那些收集材料和追踪妖兽的悬赏,四处搜寻也未必能搜寻到什么。只是以你此刻的能力,要对付那么多山贼,只怕还是困难啊。”
文岳不愿被人小瞧,说道:“放心,我一定将他们的人头顺利砍下。”
木法令“哦”了一声,说道:“我怎么忘了呀,你是胡天峰的弟子,难道胡天峰还怕山贼不成吗?”言下之意是说胡阳天的众多弟子一齐上山,剿灭山贼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文岳道:“我接取悬赏任务,那是为了我自己的修行,我不要我的师兄师姐们帮忙。”
木法令一怔,说道:“这样的话,这个悬赏任务对你而言可就太难了一些。”
文岳道:“悬赏公告上面没写时限上的要求,我自然也不可能和山贼硬拼,总之我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木法令道:“好,反正你也有一只厉害的鸾鸟,实在打不过,你骑着鸾鸟远走高飞就是了嘛,就算不能完成公告,至少也保得住你的性命。”
这时一个黑袍少年从远处走过来交付悬赏任务,城门口那负责接待的侍女笨手笨脚,须得木法令帮忙,木法令却迎接那少年,便不能再理会文岳。文岳见木法令走开,一下松了口气,只想:“这黑袍小子当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待会木法令问起筱楠去处,我可不知该如何作答。”
想到此处,文岳不由得向那黑袍少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汗毛竖起,只见那黑袍下面是一张奇奇怪怪的妖兽般的眼神,这一双眼睛若是生在六首蛟或者是酸与以及火焰吞噬鳌的脸上那是不新不奇,但是长在人的脸上,那任谁看了都是不寒而栗之感,若非那一张脸略显稚嫩,文岳甚而忍不住那身着黑袍的是个少年人。
那黑袍人在木法令的接引下走到城门处,木法令随即又安排了侍女接待他。
文岳见那黑袍少年面色可怖,便在旁留意,也不着急往回走了。片刻之后木法令走回来,对文岳说道:“就是这个古怪的少年男孩,完成了大多数的初地武者的悬赏任务,而且他和你一样,都是慈溪山谷的后代弟子,看来你们慈溪山谷近年来当真是兴盛的厉害,收了那么多得意弟子。”
文岳问道:“请问木法令,您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木法令道:“知道啊,他叫晨搏。”
文岳当时一见这黑袍少年的眼神便猜到他多半就是晨搏,但此刻听木法令一说,仍不免心头一凛,他知晨搏无疑是自己在慈溪山谷中,尤其是在后代弟子当中的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虽然此刻就将晨搏当成敌人未免有些偏激,但此人是对手决计无疑,只是想不到与此人这么快就见了面。
晨搏适才从旁边走过之时,文岳留心察看了晨搏的步伐和他行走之际自然而然散出的气息,觉得此人步伐稳健轻盈,气息平缓,丝毫不乱,以他的经验,晨搏的真气修行至少在六层以上,比自己高出很多。
木法令瞧出文岳眼神有异,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将文岳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早听说你们慈溪山谷当中的各位峰主之间面和心不和,互相瞧不顺眼,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看那个晨搏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就算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难道自己人之间也要如此有敌意吗?”
文岳被木法令看出了心事,不由得红了脸,说道:“没有,没有,我和他没有什么敌意,只是后代弟子当中有时候会互相比拼,我得留意一下。”
木法令笑道:“我支持你,你又洒脱又温柔,是个好孩子,反观那个晨搏,冷言冷语的就不说了,尤其是他的那个眼神,简直像一头野兽一样,看着真吓人。”
文岳向木法令拱手道了谢,随即告辞走出无极渊,将鸾鸟召唤过来,驾着鸾鸟赶去小铁围山,根据悬赏公告的记录,这伙山匪最长出没之处便是小铁围山,且隐隐有占山为王的意思。文岳知山匪通常是四处流窜,不敢在一个地方待久,若是胆敢占山为王,那便说明这伙山匪绝非等闲之辈,料想山贼凶残,只怕是连妇女和孩童老人都不会放过。
文岳驾着鸾鸟飞了两天,来到小铁围山,但小铁围山并非是高耸直立的山头,而是连绵起伏的群涌山脉,文岳倒也不急,反正悬赏公告上面也没有时限上的要求,鸾鸟飞累了文岳便命令鸾鸟降落下来,一人一鸟就在山中休息,渴了就喝山泉,饿了就随便打一头野猪或是山鸡来吃。
这一日文岳打来一头野鹿,本来打算着一头野鹿够一人一鸟吃上一两天,不想早上文岳吃了一点鹿肉,鸾鸟已经把内脏和两条鹿腿吞下,中午文岳把鹿头烤了来吃,鸾鸟已经把余下的两条鹿腿和鹿肉吃光。文岳没想到一只鹿竟然还不够吃一天,且主要原因是鸾鸟的食量比以前大了很多,原因之一是鸾鸟长途飞行,体力损耗过大,而原因之二便是鸾鸟比先前又成长了不少,从幼年长大壮年,食量自然也跟着长进不少。
文岳以前没有注意,这时才忽然察觉到,原来自己这些时日东西南北地四处完成悬赏任务,都是驾着鸾鸟,他自己的修行尚且不论,鸾鸟的修行倒是练出来了。
文岳想到此节,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鸾鸟脑袋笑道:“你呀你呀,这才对嘛,你我共同精进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