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楹也跟着侧耳听了起来,莫名的,她倒是也对蔺楚轩小时候的经历有几分感兴趣了。
听到有趣的地方,她也会跟着捂嘴笑起来。
直到在蔺府用了晚膳之后,秋月楹这才回去。
——
初棠闲庭信步地走回忆棠水榭,在蔺府的日子倒是悠闲极了,都快要让她忘记自己是个大夫的事情了。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明日一早便去许久未曾去到的回春堂看一看。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初棠屏退了所有下人,安静地看起了医书。
但,还没等她看多久,她便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只见她的医书上出现了一片阴影,而能造成这片阴影的缘由便是她面前有人。
意识到自己的前面有人之后,初棠被吓了一跳,等她抬头定睛一看时,瞬间提起的心就又放回去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瑾琰。
“看不出来,你一个皇帝大晚上不处理政事不宠幸后妃竟然这么有闲心四处乱走。”
司徒瑾琰出现在初棠面前时,是以广凌商行主人的模样,此刻他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之下赫然是他的面容。
他倒是自来熟,自然地在初棠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能算是有闲心,只是恰好想来看看你而已。”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找到你在哪儿,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初棠敏锐地发现了司徒瑾琰措辞的改变,“你居然不自称‘朕’了?”
“我现在是以
南宫绝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的,所以,以前南宫绝如何待你的,我现在自然也要如何待你。”
“这么说来,那你以前挺不适应的吧。”
伪装了那么久还毫无破绽,愣是让她从没把广凌商行的主人和大凌如今的皇帝联系在一起,更没想到原来这竟然就是同一个人。
“还好。”
“说吧,这次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毒又发作了?”
司徒瑾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在你看来,我只能因为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就不能是因为单纯地想见见你?”
“我可不信。”
见她微微仰着头说自己不信,司徒瑾琰只觉得她很是俏皮可爱。
“在蔺府住下可还适应?”
“当然,从今往后我可都要住在这里了,哪能不适应啊。”
初棠的话让司徒瑾琰没有还嘴的余地,他满意地颔首,“那就好,原本还担心你在蔺府会住得不习惯,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我说你要是真的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别杵在这里了,大晚上的怪寒碜人的。”
闻言,司徒瑾琰只得收起自己那有少许不正经的样子正色道,“好吧,是时候跟你说正事了。”
初棠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模样,她双手交叉,淡定地看向司徒瑾琰。
“是这样,我派去汝南的探子已经给我送了信来,蔺长平的下落,现在也有一些眉目了。”
“你别停啊,快继续说。”
“你别担心,蔺长平目前没有
危险,身体也没有大碍,汝南皇室暂时只想逼他归顺汝南,他一直不肯松口,汝南皇室与他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听到这话,初棠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危险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按照目前来看,汝南皇室若是只想让我爹爹归顺汝南,那他们必然不会亏待我爹爹的。”
“确实如此。”
“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倘若我爹爹始终不肯屈从,他们会不会失去耐心,并且恼羞成怒之下伤害我爹爹?”
司徒瑾琰默认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作声。
初棠的心也开始下沉,即使不询问司徒瑾琰,她自己也是能够知道答案的。
“所以,蔺长平在汝南待的时间越久,他便越危险,当务之急还是先尽快将他接回大凌才行。”
“没错。”
情急之下,初棠突然抓住了司徒瑾琰的胳膊,
“你是大凌的皇帝,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爹爹尽快回到大凌啊?”
司徒瑾琰的视线落在了初棠的身上,心中喜悦的他却不动声色。
他故作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其实,办法也是有的。”
“什么办法?”
“我会派大凌的使者先一步去到汝南,与汝南皇帝商议什么条件才能让蔺长平安然无恙地回到大凌,倘若他拒绝,宁愿放弃这一次议和的机会,那就休怪大凌士兵长驱直入汝南了。”
“汝南不会有机会以蔺长平作为人质来要挟大凌的,因为在那之前,
我会派人潜入汝南带走蔺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