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你这般惹怒朕,是真以为朕不敢惩治你吗?”
“惩治的话,皇上当然会了,只不过,皇上不会要我的性命罢了,毕竟除了我,没人能解你的毒,不是吗?”
初棠丝毫没有被司徒瑾琰的话吓到,依旧是坐怀不乱的模样。
“而且啊,我觉得如今皇上对我的什么纵容,什么恩准,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我好好给你解毒罢了。”
“是,你说得这些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便是……”
司徒瑾琰还没把‘喜欢你’几个字说出来,初棠就已经伸手拍了拍掌。
“是啊,皇上也承认了,不过我今天还真就告诉你了,你若是不让我出宫,我便不会再因为给你解毒的事情忙前忙后了。”
初棠还真就不信了,她就不信惜命的皇帝会在放她出宫和不解毒两件事之间选择后者,等着吧,她胜券在握。
“好,朕知道了。”
初棠顿时惊讶,“你说什么?你不解毒了?”
“对。”
初棠:……
得,这张出牌属实是她没有预判到。
“那你说,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放我出宫?难不成,你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司徒瑾琰微微一笑,“朕当然不想舍弃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朕会寻其他的法子达成两件事之间的平衡。”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总之,我肯定也不会轻易妥协的,无所谓,咱们就这样长久地耗下去,反正,先死的人肯定不是
我,耗到最后,赢的人也肯定是我。”
初棠可谓是真的油盐不进,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倒是也难得让司徒瑾琰觉得挫败。
他静静地看着初棠,良久之后轻叹了一声,“棠棠,除了出宫,其他你想要的尊重,朕都会给你的。”
“你放心,其他的事情,朕也断然不会强迫于你的。”
这其他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说完这话,司徒瑾琰就走了出去。
看着司徒瑾琰的背影,初棠却再度无心看下去医书,她始终想不明白,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尊重她?
她才思索了没一会儿,苏琴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哎呦我的贵妃娘娘啊,这宫里谁人不盼着皇上的恩宠啊,你倒好,竟还眼巴巴地把这份荣宠推出去,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那是她们,又不是我。”
初棠可没想过争得什么恩宠,况且,司徒瑾琰都是被别人睡过的人了,她才不稀罕呢。
“贵妃娘娘啊,你,你真是……”
苏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无言以对,倒是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递给了初棠。
“贵妃娘娘,这是刚刚皇上递给老奴的,说是要让老奴转交给娘娘,并且皇上还说了,有这枚令牌在手,娘娘可在皇宫之中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啊娘娘,老奴可不敢假传皇上的旨意,那可是砍头的重罪啊。”
“行,知道了,那你
把令牌给我吧。”
苏琴在把令牌给初棠之后便走了出去,初棠接过令牌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令牌上的花纹十分繁复,看上去倒是精致得很,饶是几乎没有见过皇宫之物的初棠也能看出这一枚令牌的不凡。
只是,这样贵重的令牌,司徒瑾琰竟当真说给就给她了?
初棠怀揣着这一枚令牌,一时间思绪万千。
——
离开昭华宫后,司徒瑾琰心事重重地返回了御书房。
他的脑海中满是初棠说的话,每一句,都无疑是在他的心上敲打。
看到一旁站着的高德胜,司徒瑾琰竟也忍不住问道,“高德胜,你告诉朕,怎么做,才算是真正的喜欢?”
“啊?”高德胜顿时受惊,“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
“不过皇上,老奴听说那太傅府上的二小姐与宁贵妃交情甚笃,当日朕去宣旨时也是去的太傅府,或许皇上可以召那秋家二小姐来问问,说不准,她能帮到皇上。”
“你说的,可是秋向秦的女儿秋月楹?”
“是的皇上,皇上的记性当真是好,竟然还能记得秋家小姐的名讳。”
司徒瑾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的话,你便去秋家走一趟,传她来见朕。”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秋月楹站在了御书房的正中央。
她只觉得生无可恋,自己好端端的,竟然被万年不见她的皇帝传召了,用脚趾头想想她也知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