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不过我也就是跟你说笑呢,不必当真。”
拉达也笑道,“我知道啊,师傅才舍不得这样对我,不过啊,师傅,为难你的人,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初棠知道拉达说的是什么,索性明知故问,“那你想做些什么呢?”
“也不做些什么,最多就是叮嘱王宫的人好好‘对待’咱们的新王妃罢了。”
“对了,勒那尔的使臣们都要回去了,你不去送送?”
拉达当即拒绝,“不去,有什么好送的,我王兄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事就多想。”
“也是。”
拉达突然凑近初棠道,“师傅,你该不会想送我王兄才这么说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初棠无奈极了,“我为什么想送你王兄。”
“嗯……虽然我王兄确实不咋样,但是如果有师傅这样的女子成为我的王嫂,我也会很开心的。”
“哦。”初棠面无表情,“那你还是等下辈子再开心吧。”
“好了,我茶喝完了,先走了。”
初棠把茶杯往桌上倒扣,随即就先一步走了,拉达看着初棠离开,砸吧着嘴感慨了一下。
“不愧是我师傅,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做得那么好看。”
——
去往勒那尔的路程艰险困苦,司徒清钰几经波折险些晕厥过去。
眼下他们已经离开了大凌的地界,来到了勒那尔,勒那尔的气候十分严寒,司徒清钰在马车之中也冷得瑟瑟发抖。
司徒清钰哪怕是告诉
别人冷都做不到,身边还有露滴一直严加看管着她,外面更是有数十个侍卫把守,她根本逃不走。
“长公主,你可否寒冷?是否要给你送两件衣裳进来?”
司徒清钰想说话,一旁的露滴便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接话,“多谢司戈好意,不过马车中有暖炉,长公主殿下手中有汤婆子,先前也送进来了两床厚毯子,长公主并不冷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
事实上,马车之中确实有暖炉,有汤婆子,也有厚毯子,只是除却暖炉,其他这些物件儿基本都在露滴的手里。
她转过头嘲讽地看着司徒清钰,故意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长公主,记住了,往后你的东西都得给我才行,你不会说话,只有我能够维护你最后一丝颜面。”
司徒清钰恨得牙痒痒,却也知道露滴说得没错,任旁人知道了她不能言语,岂非要掀起大乱?
露滴惬意地合上了双眼小憩,司徒清钰在一旁冷得根本合不上眼,即使她也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
越想她就越悲从中来,她明明是大凌的长公主啊,何时落得这样凄惨的田地?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凌皇宫之中,江以贞并不知道司徒清钰的遭遇,任她也如何料想不到司徒清钰的情况是这样的。
她正在和江语霜对弈,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姑母的棋艺当真是精湛,即使我自小得父亲教导,竟也胜不过姑母。
”
江以贞笑了笑,“你父亲的棋艺都未必能胜过哀家,你得他教导,又岂能赢了哀家呢?”
江语霜又下了一枚白棋,“姑母说的是,以前在府中,我便常听得父亲提起姑母的棋艺远胜于他,入宫之后时常与姑母下棋,我才深知父亲所言不虚。”
闻言,江以贞朗声笑了一笑,紧接着,神情却突然低落了下去。
“即使他棋艺远不如哀家,此刻,哀家竟也是艳羡他的。”
江语霜瞬间明白了江以贞的心中所想,“姑母是在思念清钰吧……”
“是啊,他的女儿如今在哀家的面前,而哀家的女儿,却早已身在了勒那尔,这一世,都不知是否还能和清钰相见。”
江语霜心中冷笑,那自然是不能的,她怎么可能让她们母女再见面呢?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死别离。
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言皆不一致,江语霜将手心中的棋子一股脑儿都重新倒入了棋盒,转而大胆地上前轻拍着江以贞的后背。
“姑母,来日你肯定还能和清钰见到的,即使她去了勒那尔,那也是去做勒那尔王妃的,勒那尔王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亏待了她,你说是吗?”
在江以贞的背后,江语霜轻轻地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见或许是能见到,就是见到的人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
“你说得对,语霜啊,哀家的身边真的不能没有你。”
“姑母说笑了,这些都是语霜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