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蔺翌辰倒也没怎么为难江语霜,江语霜和司徒清钰对视一眼之后便一前一后走上了马车。
司徒清钰和江语霜紧挨着坐好之后,蔺翌辰挥了挥手,长长的队伍便开始行进起来。
马车之中,司徒清钰紧张地搓着手,她凑近江语霜小声说道,“看来,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江语霜微微一笑,“自然,你且稍后等着看便是了。”
她伸手指了指刚刚跟着她一起走上马车的女子,“这是露滴。”
司徒清钰对着露滴微微点头,她只觉得,这个女子必然便是顶替她去勒那尔和亲的人。
至于她,只需要一会儿扮成这个侍女的模样再跟随江语霜一道回到皇城便是了。
司徒清钰不疑有他,只盼望着马车赶快到京城的门口,这样马车停下的空当,她就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江语霜余光瞥见司徒清钰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路上,司徒清钰都在和江语霜偶尔攀谈着,但直到马车并未在京城门口停下,而江语霜也依旧毫不作为时,司徒清钰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该在这里停车吗?语霜,发生了何事?”
“谁告诉你马车会在这里停下的?马车一旦离开皇宫,便一直要到京郊的驿站才会停下。”
“可你不是说……”
“不错。”江语霜毫不客气地应下,“我骗了你。”
“什么?这是为何?”
司徒清钰的手搭在江语霜
的胳膊上,此刻,先前还对她笑语盈盈的江语霜突然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神色一片冰冷。
一瞬间的变故之后,司徒清钰才总算是找回了些许理智,看清江语霜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容之后,司徒清钰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没有帮我?”
“我当然不会帮你了,你死心吧,不会有人来顶替你成为大凌长公主的,亦是不会有人替你与勒那尔和亲的。”
“那她呢?她是来做什么的?”司徒清钰伸手指向了一旁漠然的露滴。
“她啊,只是我带来掩人耳目的心腹罢了。”
直到此刻,司徒清钰才顿悟过来,原来,江语霜是真的不会帮她。
司徒清钰怔怔地看着江语霜,像是第一日遇见她一样。
“语霜,你我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知交好友吗?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你明明知道,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能帮你的确实只有我,但我不会帮你。”
江语霜一字一句地说着,坚定无比。
“为什么啊?”司徒清钰崩溃地质问起来。
她明明把江语霜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可到头来,江语霜却这般对她。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不是江明威的女儿,不是江家人。”
司徒清钰惊讶地看着江语霜,“你说什么?你不是江语霜,那你是谁?”
“苏婉音。”
当江语霜一字一顿说出来之后,司徒清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姓氏和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苏婉音,你没死?”
“我当然没死,不仅没死,我还来到了江家。”
江语霜一步步朝着司徒清钰逼近,缓缓地说起了之前的事,“当年,江家的人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江家污蔑苏家叛国,一夕之间,苏府满门尽灭,血流成河。”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之说,江明威唯一的独女丢失,而我刚好见到了她,只不过,我也杀了她为苏家报了仇,自此顶替她来到了江家。”
司徒清钰木讷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与江家有仇,你去找江家报仇就是,关我什么事。”
“你莫不是忘了,你母妃姓江,仇怨之事,你也不无辜。”
直到此刻,司徒清钰是真的信了,江语霜在江家蛰伏这么多年,她根本不可能帮她。
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苏婉音,你当真藏得极好啊,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是,你如今在我的面前坦白了一切,难道就不怕我告诉江家的人吗?”
闻言,江语霜自信一笑,“当然不怕,因为,你没有那个机会。”
“什么意思?”
“你如今可是一个和亲勒那尔的公主,你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告诉江家人,何况,我怎么可能让你的书信有机会到江家人的手里呢?又怎会让你有机会说出口呢?”
司徒清钰看着面前的江语霜,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阵害怕,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