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一怔,“是,主子。”
但饶是如此,司徒瑾琰仍觉得心中不安,只得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想,到那时,他干脆亲自也去一趟穆王府好了。
然而,他突然就又怔住了,自己为何独独对初棠的事情这般上心?
司徒瑾琰默默想到,大概只是因为初棠能给他解毒吧,仅此而已。
——
夜幕降临之际,初棠刚沐浴完,仅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慵懒地横卧在美人榻上。
数日来,她一直在研究那张图纸上的谜语,却终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轻轻地吹开了她的窗。
初棠微微抬起头去看,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很自然的,初棠就打起了招呼,“原来是商行大人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得知穆王府给你送了请帖,过来问一问。”
“没想到,商行大人竟连这事都知道,确实有此事。”
司徒瑾琰看见初棠此刻的模样,竟觉得格外美好,心道怎会有女子在夜晚也能如白昼之光一般明亮但不刺眼,璀璨但不夺目?
“咳……”他轻咳了一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此举只怕只是为了针对你,顺道铲除宫中那位美人腹中的孩子,你自己多加小心。”
“商行大人带来的消息,看来十之八九都是真的,碰巧,我也是这般想的。”
初棠仰起了小脸,得意地一笑,“皇宫之中那位美人有孕的消息才刚刚传出来
,穆王府就这般急着办百花宴,这用意明显至极。”
“是啊,只不过他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事。”
初棠好奇问道,“何事?”
“那位美人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司徒瑾琰的。”
“什么?”一听这话,初棠就顾不上形象迅速从美人榻上起身,急匆匆地拉住司徒瑾琰的胳膊,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就连这种皇宫之中的秘辛你都知道,你不要命了?”
太过惊讶于那孩子竟然不是真正的皇家子嗣,以至于初棠都忽略了眼前之人刚刚直呼‘司徒瑾琰’的名字。
司徒瑾琰一直在留意着初棠脸上的神色,见她只是慌张再无他意,便忍不住问道,“你不曾介意过吗?”
“我介意什么?”初棠不明所以,只是继续慌张道,“这样的秘辛居然被我知道了,完了完了,我岂不是也犯了极大的罪过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守口如瓶,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件事,否则,你我都会有危险的,知道了吗?商行大人。”
情急之下,初棠都拽住了司徒瑾琰的手,后者诧异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才木讷地点点头。
其实,他想说,没有人可以治她的罪,但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司徒瑾琰终究是把这句话重新咽了下去。
“知道了,放心吧,此事只有我们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
初棠勉强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自己无意间得知了这么大的秘密,这让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看见初棠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司徒瑾琰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她了。
但,莫名的,他却希望初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司徒瑾琰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终究,他深深地再度看了初棠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初棠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仍是沉浸在那种焦虑不安之中,是以对于司徒瑾琰的离开,也没有过多的感觉。
——
应了秋月楹的相邀,初棠与她一道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你还当真要去参加那百花宴啊,明摆着就是他们设下的局,你莫不是真的要往里面跳?”
初棠无精打采道,“我知道,可我没有逃避的借口和理由。”
“唉,罢了罢了,今日约你出来,我用的便是买参加百花宴的衣裳的由头,总归我也会去穆王府,到时候照应你一番便是了。”
“嗯嗯,多谢了。”
“你今日怎么了?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没事,月楹,我们还是快些买完衣裳回去吧,我想早点歇息,明日就是百花宴了。”
秋月楹总觉得初棠哪里怪怪的,但她到底没有明说,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翌日一早,初棠就穿上了昨日买下的浅白色长裙,她素来喜欢这样的素净衣裳,经过了昨日一日,她
也总算是把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给忘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