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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司徒瑾琰便看见了不速之客,他的眉头狠狠地拧紧,似乎不太待见面前站着的江以贞。
“贞太妃一大早不抄经送佛,反倒来找朕,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哀家常年居于宫中,确实也唯有礼佛一事,只是,除此之外,哀家所挂念的便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慕枫已有子嗣,就是这清钰的婚事还未曾有着落……”
刹那间,司徒瑾琰就明白了江以贞的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了。
“贞太妃,不是朕不给清钰指定婚配,清钰乃是大凌王朝的长公主,身份非同一般,这婚事自然也需多番斟酌,这不,到现在也都尚未定夺下来。”
江以贞也知道司徒瑾琰什么意思,“这般说来,清钰的婚事还要多谢皇上看重了。”
“这是自然的,朕啊,也是想着为她择一门良缘婚事,只是如今这驸马的人选难以确定,不知贞太妃心中可有人选?”
这恰好问到了江以贞的心坎之上,她忙点点头,“回皇上,哀家心中正好便有人选,今日,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贞太妃且说来听听。”
“那主簿司掌司膝下独子正好合适。”
“贞太妃说的是,寂爱卿的独子寂扶幽?”
“正是正是。”
看着江以贞连忙点头的模样,司徒瑾琰的眉头却越发紧锁起来,没想到,司徒清钰竟然相中了寂扶幽,这可难办……
“皇上,先皇在世时便给清钰和寂
家独子定下了婚约,如今二位佳偶天成,理应按照先皇的意思照办才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朕没记错的话,那寂家独子自幼体弱多病,这一纸婚约早已被皇室搁置,现今再度提起,若无其他深意,只怕是难以服众。”
“皇上,清钰的婚事不是国家大事,为何考虑服众?”
“贞太妃此言差矣,她既是大凌王朝的长公主,满朝文武都看着,她的婚事,岂可儿戏?”
江以贞就知道司徒瑾琰极为难缠,“皇上,这并非儿戏,寂家独子与清钰情投意合,且又有婚约在身,实乃是天赐良缘,皇上为何横加阻拦?”
“是不是情投意合,还得他们二位亲口所言才算。”
说完,司徒瑾琰看向一旁的高德胜,“去传寂扶幽和长公主。”
“是,皇上。”
江以贞没想到司徒瑾琰竟当真让人去传寂扶幽和司徒清钰,想要阻拦却也来不及,只得如坐针毡地继续等候着。
没一会儿,司徒清钰倒是率先来到了这里,她略有几分不情不愿地给司徒瑾琰行了礼。
不多时,寂家父子也一道来到了大殿之上。
“皇上召见,臣携犬子姗姗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寂爱卿,请起。”
寂扶幽在看到司徒清钰的一刹那就明白了今日到底为了何事而来,袖中的手都紧紧握成了拳,他已然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却不想司徒清钰仍不死心。
“朕之所以召见你们,实
则是为了商谈寂扶幽与长公主之间的婚事的,寂爱卿,此事你如何看?”
寂成廖瞥了一眼身边的寂扶幽那苍白的脸色,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当即朗声道,“犬子的婚事劳烦皇上操劳,实在是不该,皇上,犬子自幼体弱多病,恐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所以,微臣斗胆恳请皇上解除犬子与长公主之间的婚约。”
江以贞和司徒清钰俱是一愣,二人都没想到寂家父子竟这般不屈,面上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是吗?”司徒瑾琰意味深长地瞥了江以贞一眼,“可朕方才听闻贞太妃所言,寂家公子与长公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这一次,寂扶幽自己斗胆站了出来,“回皇上,绝无此事,臣一向体弱多病,就连长公主的面都未曾见过几次,谈何与长公主两情相悦?更何况,臣的身体不知能撑到何时,并非长公主的良配,岂敢耽误长公主的婚事?”
听了听各自的说辞,司徒瑾琰的心里已然如明镜一般,他微微点头道,“好了,朕已知晓。”
他转头看向了江以贞和司徒清钰,“既然情投意合之事算不得数,这婚约一事,朕瞧着,应当也算不得数。”
“皇上……这可是先皇的意思,你怎能违背先皇的旨意?”
司徒瑾琰冷冷一笑,“贞太妃,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朕的生母,别对朕颐指气使,再有,先皇都已长眠皇陵,违背不违背他
的意思,他又岂能知道?或者说,贞太妃想要亲自到九泉之下去告诉先皇?”
闻言,江以贞被气得半不出话,司徒瑾琰的意思,分明就是咒她死。
“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竟这般说话?”
司徒瑾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着江以贞和司徒清钰面露不善,“朕就这般说,你能奈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