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初棠便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等候在客栈之外的步汐颜,她昨日已然将事情原委都尽数告诉了司徒瑾琰,司徒瑾琰也没有多说什么,算作是默允步汐颜与他们一道回京城。
“初棠,我来了。”
“知道你来了,你看看,你是想与我同坐还是自己单独坐一辆马车?”
步汐颜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与你同坐,正好还有些问题我也想要请教你一下。”
“那好,你先上后一辆马车等我,我稍后便来。”
步汐颜盈盈一笑,“好,知道了。”
她转过头去让步家的下人放行囊了,随即自己上了马车,初棠也转身走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商行大人,我便不与你一道乘坐马车了,步小姐说有些事情想要问我,我与她坐在一处也更加方便一些。”
司徒瑾琰一愣,手中展开的书也都合上了,“这么说,你是觉得和我坐在一起不方便?”
初棠忙摆摆手,她哪敢这么说啊。
“商行大人,你多虑了,和你坐在一起怎么会不方便呢?只是女子之间有些体己话也不便与外男相说,还望商行大人谅解。”
司徒瑾琰没出声,但面具之下的脸色已然黑了一个度,他什么都没有说,初棠便当他是默认了,伸手撩开帘子走下了马车。
见初棠离开,司徒瑾琰莫名觉得心中烦闷,所以,初棠与才认识两日的人都有体己话可说,但对他无话可说?
司徒瑾琰的郁闷
,初棠是感受不到了,她正与坐在对面的步汐颜一道说着话,马车中的氛围也轻松不少。
“这么说来,你把那秦家人都气得不轻了?”
“算是吧,不过若非他们先来为难我,我也犯不着与他们作对,可他们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挑衅,我也不是软柿子,总得带些刺让他们知难而退吧。”
步汐颜点点头,“是啊,就是秦家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这小小的一颗刺,却能在日后刺得他们叫苦不迭。”
说完,步汐颜便大笑起来,此刻的她们都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却不知一语成谶,这样的景象当真在不久之后发生。
因为有步汐颜的陪伴,初棠并未觉得回京的路上有多难熬,倒是司徒瑾琰,原先总是嫌弃初棠的碎碎念,可耳根真的清静了,他倒是又有几分不适应了。
“来人,去把最近的信件都拿过来。”
司徒瑾琰接过近日来自京城传来的所有信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上面所记的,无非就是近日以来京城中部分朝臣的动向,看来看去,倒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主子,天枢大人派人传来密信,主子请看。”
密信?
司徒瑾琰将手中的信搁置下,率先接过了暗卫手中的那一封所谓的密信,拆开一看,只见是幽城的加急文书。
自幽城的前城主贪墨朝廷拨下的加固大坝的银两之后,幽城的水坝便一日不如一日,隐隐看着,竟有决
堤的迹象,只怕是,撑不过夏季暴雨来临之时了。
看完,司徒瑾琰冷笑了一声,“司徒慕枫不是自诩治理有方吗?且看着这事,日后他要如何收场。”
“你,回去传信给天枢,告诉他让人以广凌商行的名义暗地先运输些药材米粮到幽城,记住,此事秘而不宣,切勿让他人知晓,尤其,不得让穆王的耳目知晓。”
“是,主子。”
司徒瑾琰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与司徒慕枫的恩怨纠葛是他们之间的事,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都不能牵扯到百姓的身上。
天枢既然派人送了加急密信过来,只怕幽城水坝决堤是早晚的事,幽城的百姓危在旦夕,他必须提早做好准备,以免到时酿成大祸。
——
回到京城,初棠只觉得倍感亲切,原来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住久了,都会产生留恋的心理羁绊。
“步家在京城也有一处宅院,只是久无人居住,我可以去那儿住下,对了,你如今住在何处?”
“我啊,住在广凌商行。”
“广凌商行?”步汐颜诧异不已,“他们竟然同意你住在那儿,难道不怕那个传闻之中的商行主人降罪吗?”
初棠微微摇头,“正是因为有了商行主人的默许,他们才敢让我住下的,要不然,只怕我也早已被扫地出门了。”
闻言,步汐颜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初棠一番,啧啧赞叹起来。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外人看来
平平无奇,却不知你的背后竟有广凌商行,有这一层势力的加持,秦家拿什么跟你斗?”
初棠无奈,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我说步大小姐,你可否别在外面造谣生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商行大人只同意我借住,可没说过要给我撑腰。”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