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时,却没有发现司徒瑾琰的身影,问了他身边的暗卫这才得知,司徒瑾琰在昨日那个奇怪的男子那儿。
犹豫了片刻,初棠便循着记忆来到了昨日那个男子的地方,走进去,果然见到了那个男子和司徒瑾琰相对而坐的画面。
“你怎么来了?”
司徒瑾琰看见她来了,心生诧异。
“没什么,就是过来随便看看而已,对了,你们在说些什么?”
那男子大笑起来,插话道,“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想与广凌商行谈一桩生意罢了。”
“哦?是什么生意啊?不知我可否听听?”
“这……”男子似乎还有些犹豫,但看司徒瑾琰微微点了点头,男子这才下定决心。
“唉,小姐,实不相瞒,此事事关重大,小姐既然要听,那必须守口如瓶,不可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
那这可是大瓜啊……初棠一边想,一边连连点头。
“放心吧,我这人,别的不行,但是守口如瓶这事,我还真就擅长,你今日说的字,我肯定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那就好。”
“我想与广凌商行谈的生意啊,那便是运输些柴米油盐到这蔽月峰而已,民以食为天啊,没有粮食,这蔽月峰也不过是死山一座。”
听到这,初棠便狐疑起来,“那你为何不能派人离开蔽月峰自行运来柴米油盐呢?”
男子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也是奉命行事的,若无上头的意思
,我便不能放任何人离开这蔽月峰。”
司徒瑾琰和初棠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如出一辙的诧异,但是,除却诧异之外,他们也庆幸自己可算是发现蛛丝马迹了。
“那你既要跟我们谈生意,却又不放我们离开,这生意哪儿还做得成啊……”
初棠故意装作惋惜的样子,实则就是为了从这个男子这里套出话来,只可惜,这男子精明着呢,根本不是初棠三言两语就能套出话的。
“我已让人去告诉上头了,若是二位保证为蔽月峰运来柴米油盐,那我便可让人护送二位离开,反之,知晓了这儿的人,无一人可以活着离开。”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森,同时眼中多了一抹狠辣之色,这般模样和先前佯装出的儒雅随和大相径庭。
司徒瑾琰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刚刚既已答应了这笔合作,广凌商行又岂会出尔反尔?”
“这倒也是,广凌商行若是毫无诚信,又岂会成为大凌王朝最大最有威望的商行呢?”
初棠突然出声,“哎呀,糟了,我先前与店家商议好的药材过两日便要送来了,若是两日之内我不能离开蔽月峰,这药材可怎么办?”
说完,初棠急急看向男子,把心急如焚的模样演到了极致。
“你们多久才能让我们离开蔽月峰啊?我的药材,我的药材可不能出事啊……”
男子苦笑道,“可,最快也得需要三日啊。”
初棠显得有些失落
,“就不能快一点吗?”
“不能,我能理解小姐的焦急心情,只是,这信送到上头主子的手里来回需要两日多的功夫,是以,最快也只能三日送二位离开蔽月峰。”
“那我的药材可怎么办啊……”
初棠依旧无可奈何地呻.吟着,但和司徒瑾琰对视时,眼中却不失精明。
——
回到院落之后,司徒瑾琰和初棠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随后两人一并在屋内坐了下来。
“商行大人,我刚刚可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呢。”
“确实,做得不错。”司徒瑾琰也不吝称赞,“这送信需得来回两日多,那么,可见他上头的人只能在一处地方。”
司徒瑾琰和初棠对视一眼,齐齐出声,“京城。”
“丹凤州遍布崇山峻岭,一日能抵达的地方实属不多,唯有京城衢道四通八达,与蔽月峰之间的路程也刚好符合。”
“不错,所以,势必是京城之人伸出来的手。”
初棠点点头,“可,到底会是谁呢?”
“也不猜这个了,来看看这个。”
只见司徒瑾琰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了什么东西,初棠也凑近看了起来,“商行大人,这是什么?”
“昨夜趁着他们搜查那十几个女子的混乱之际,我已然潜入了他们派重兵把守的地方——一个地窖,并且在那里找到了这个。”
司徒瑾琰说完之际,桌上的卷轴也尽数打开,两人逐字逐句看完了上面的字,神色俱是一变。
这卷轴
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述——
我的本名是杨实,之所以出现在这儿,也是因为与朝廷作对。
以前这蔽月峰也只是普通的寻常山峰,直到有一日,一个神秘的男子来到了这里,一切才开始变得不一样。
自他来之后,这蔽月峰便成了雨城的禁地。
所有人都选择离开,而我选择了留下,选择留下,意味着死亡,以一种,前所未见的可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