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所有下人之后,初薇便跟随着蒋心柔走进了屋中。
一进门,蒋心柔便忙不迭问起,“薇儿,你刚刚说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闻言,初薇不急不徐道,“娘,初棠一直以来可都被我们囚禁在府中,外人纵使听说过初家还有一位小姐,可却鲜少有人得见她的容颜。”
蒋心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那个死丫头怎么配出府见外人呢?”
“所以啊……”初薇抿嘴一笑,“既然没什么人见过初棠,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参加选秀的人,是不是真的初棠呢……”
一听这话,蒋心柔茅塞顿开,猛地一拍自己的手。
“薇儿所言当真是妙计,庄子上多的是和那个死丫头一般大的丫鬟,等明日,我便让人去找一个丫鬟出来,就让她顶替那个死丫头去京城选秀。”
蒋心柔和初薇相视一笑,笑中藏匿着的俨然是同样不堪的心思。
——
经过了三日的舟车劳顿,寂扶幽的马车总算是抵达了京城。
京城的城门守卫照例对来往的马车进行检查和盘问,确认无误了这才放行。
“这两日因着秀女们入京,以致于入城的马车都比以往多了不少,看来,还得多等上半刻。”
“初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嗯?
初棠这才恍然,寂扶幽刚刚是在跟她说话,便飞快应道,“不介意不介意,排队嘛,我懂的。”
寂扶幽一愣,虽然有些狐疑,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一炷香
的时候过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轮到寂家的马车了,这时,马车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嚣。
“我们小姐说了,让你们的马车退到后边去。”
小厮仰着头语调嚣张地说,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着实让三子气愤了起来。
“凭什么?你们可知道马车之中坐着的人是谁吗?”
一道女声从马车之中传出,紧接着,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傲慢开口。
“知道啊,马车中坐着的不过就是个病秧子罢了,怎么,一个病秧子也想挡本小姐的路?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
秦书瑶微仰着头,举手投足之间可谓将狗眼看人低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声音也引起了寂扶幽和初棠的注意,初棠掀开帘子同样朝外看去,正好与秦书瑶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秦书瑶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惊诧。
“你是谁?本小姐可从未见过你,你为何在寂家的马车之上?”
说罢,她便意味深长道,“莫不成,是你偷偷摸摸上了寂家的马车?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可谓是极其荒谬,可在场围观的百姓却只言不发。
谁让秦书瑶的身份来历都不同寻常呢?
初棠可不管秦书瑶是谁,毫不客气回怼,“世上的人千千万,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查户簿的,闲事管那么宽。”
“路那么宽自己眼瞎了不走,上赶着往别人马车背后凑,眼神不好也就罢了,在
这里倒打一耙,再说了,凭什么给你让路,这路你修的?”
秦书瑶向来嚣张跋扈惯了,横行霸道那么久,头一次被人直接不留情面地反驳。
更有甚者,初棠的话毫不留情,劈头盖脸一顿下来,倒是让秦书瑶愣了又愣。
反应过来之后,秦书瑶脸色瞬变,指着初棠就道,“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初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查户簿的,管你是谁做什么?”
“你,你!”
秦书瑶简直要被气疯了,“本小姐可是秦神医的女儿,你这么对本小姐,当心本小姐不让秦氏医馆给你看病。”
围观的百姓一听,心中纷纷在为初棠哀叹惋惜。
太医院可是给皇亲贵戚诊病的,普通百姓哪里能够格呢?而秦氏医馆就是遍布京城声誉顶好的医馆了。
“唉,也不知道这是谁家不懂事的女儿,竟然得罪了秦小姐。”
“是啊,这秦氏医馆是秦神医一手创建的,想当初,秦神医医术高明,皇上亲自下诏命他成为太医,他也都摇头婉拒了,从此便成为了一桩佳话。”
“就是就是,这人得罪了秦神医的女儿啊,除非一直不生病,否则啊,以后可就遭罪了。”
听着百姓议论纷纷的话,秦书瑶越发骄傲了起来,没错,秦氏医馆就是她横行的依仗。
只要秦氏医馆一直屹立不倒,她就一直都能在京城横着走。
“听见没?怕了吧?”秦书瑶冷嗤一声
,“若是你现在给本小姐跪下求饶,大喊三声你是狗,本小姐便大发慈悲不与你计较。”
明白了个中缘由的初棠依旧面不改色,.内心只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会怕呢?
秦神医?若是那点医术就能称作神医的话,那她可以被叫做鼻祖。
“这么说来的话,大喊三声你是狗,也不难啊……”
秦书瑶诧异极了,她没想到初棠非但不害怕,甚至隐隐比她更为嚣张。
“本小姐说的是——你是狗。”
“对啊,没错啊,你是狗。”
初棠眨了眨眼睛,煞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