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且深沉眸,“也对,无论这背后的脏水是谁泼的,宋志远都不会傻到自己出来接这烫手的山芋。”
季瑞点头,“不过,不可否认的一点是,阮家倒台后,宋家才在这个行业内收到广泛的关注,但凡阮家在,他们是不会轻易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梁且深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是碎片式的,但至少把宋家牵扯进来了,一个宋志远,一个康鸣,就足够我们查的了。”
季瑞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开口道:“对了深哥,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和这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梁且深看过去,“说。”
季瑞立马出声解释:“之前因为查阮家的事,往检察院那边跑了几趟,中间也搭了关系,所以有说的上话的人,刚给我发消息说阮家的档案被调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梁且深闻言道:“档案这种东西出入难道不应该都有记录了,被调走怎么会下落不明?”
季瑞挠头,“也不是说下落不明吧,总之是走的暗处,因为当时这个案子的分级并不高,所以管理也相对松一些。”
梁且深实在想不到除了局内人还有谁这么迫切的想要了解阮家的案子。
“那看来我们要走一趟,会会这个人了。”
检察院那边自然也是有梁且深的人。
“梁总,您这趟专门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您尽管开口。”
说话的人叫汪伟光,现在已经坐到检察院的管理层了,之前涉及到一场严重的受贿案中,是梁且深出马才把人给力保下来,说起来,也算是恩情大过天了。
梁且深看了眼面前的茶,并没有喝的打算,只是道:“我这次来,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查一下。”
汪伟光立马会意,“您说。”
梁且深也不含糊,他看人还是挺准的,起码不会有不入流的问题。
“五年前阮占东的案子你听说过吗?”
汪伟光开始皱着眉头回忆,五年前他还是负责民事纠纷那边的,接触的大案也不算多,不过还是听说过不少。
“您说的是阮氏集团机密泄漏的那个案子?”
梁且深点点头,“对,就是那个。”
之前年末清算的时候,他们开会还提到了,好像算不上是什么要紧的案子,而且也罪责也没有定论,只是被指控成了内部系统的问题,自然也就没什么关注度了。
只是没想到梁且深居然会上门来问这个案子。
“这个我有印象,您是想问什么呢?”
梁且深道:“我想要这个案子的档案。”
这话一出口,汪伟光有些为难了,“院里无论什么档案都是有自己标号的,不管是借阅还是流出,都有严格的流程......”
梁且深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也就是说,不管什么身份,都要走这个流程。”
汪伟光听不懂梁且深想表达的意思,但也只能就事论事,“是的,不过您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借出,只是您不能带走。”
梁且深欣然接受,“麻烦了。”
汪伟光走后,季瑞不解道:“深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档案明明就已经......”
梁且深看了一眼,“档案在或不在,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发现,而不是我来开这个口。”
季瑞瞬间明白了。
没一会儿,汪伟光就拿着一个空的袋子回来了。
“梁总,可能出了些意外,我去调档案的时候,拿到已经是空的了。”
梁且深顺势问道:“那这份档案现在在谁手上?”
汪伟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查过,但是没查到任何信息。
“我......”
梁且深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着他的答案。
汪伟光解释道:“我猜是院级的领导拿走了,不然不会没有任何记录。”
梁且深故作失望的样子,“这样啊,那看来今天是无缘了。”
汪伟光出声道:“梁总,既然是您开的口,那我就一定帮您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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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看着心理医生那边推荐的书,看久了还有些犯困。
正准备躺下睡一小会儿,门口便传来一阵声响。
本以为是梁且深回来了,没想到进门的人是宋秋宁。
阮听夏有些意外,意外宋秋宁无缘无故的到来。
“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宋秋宁坐在轮椅上,身上的架势却是从容不迫。
她之前在这里也做过心理疏导,无意中在名单上看到了阮听夏的名字,这才动用了关系找了过来。
阮听夏反应淡然,她对宋秋宁一向是如此。
“有事吗?”
宋秋宁笑了笑,“只是突然想来关心一下你,你为什么要做心理疏导呢?是因为严政翔的那件事吗?看来他还真是给你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阮听夏突然很感谢自己刚才看的那一本书里的内容,燃起的火气在顷刻间又消散了。
她听得出来宋秋宁是在故意激她。
“是啊,不过那个人渣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现在也没什么阴影了,你呢,你的腿还好吗?有在认真接受治疗吗?”
她可不是乖乖被宋秋宁拿捏的软柿子,既然被攻击了,那就一定要反攻击回去。
宋秋宁眼神变得危险,“那是当然,毕竟是且深专门帮我联系的团队,我不好好进行康复训练,岂不是辜负了他的苦心。”
阮听夏笑了,既然她先提起了梁且深,那自己是能顺着说下去了。
“我倒是在再听他提起过了,还以为你早就不用了,不过还是有句话想提醒你。”
宋秋宁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阮听夏的恶意挑衅。
“你想说什么?”
阮听夏视线下挪,落在宋秋宁的腿上,“既然能站起来了,还是要多走走的,天天坐在轮椅上可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