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宁脸涨的通红,她自觉自己还算冷静自持,可在阮听夏面前的时候,却把持不住内心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阮听夏对于梁且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或许是真的心虚。
“你说这话有证据吗,谁又会轻信你的三言两语。”
阮听夏胸有成竹的回道:“梁且深会信啊,我只需要他相信就够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知道如何才能拿捏住宋秋宁。
果然,这句话一出,宋秋宁更加绝望。
“阮听夏,做决定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即便我在你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若是你内心足够坚定,又怎么会离开江原?”
过去的事情又被重新忆起,阮听夏是不悦的。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像你说的,决定是我做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所以我无话可说,但宋秋宁,这不代表你可以轻视我的一切。”
宋秋宁只觉得不公,“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不然也不会在你离开的那个晚上那个雨夜不顾安全的飙车,可换他一命的人是我,这难道还不够吗?”
阮听夏突然间替宋秋宁感到不值,“难道你心里就只有爱情吗?你用时间用生命去换取真的值得吗?”
宋秋宁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转着轮椅上前猛地抓住了阮听夏的手。
“听夏,且深对我来说就像是生命一样重要,我守了他这么多年,但你不一样对不对,就算没有他你也不在乎。”
阮听夏厌恶的抽走了手,“我说的话你好像没有听明白,只依附感情和男人,真的很可悲,更何况,这不是什么能交换的关系,既然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希望,就不要再执着了。”
若是说之前对宋秋宁是单纯不喜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单纯的可怜。
圆满的家庭,大好的前程,统统抛下不要,甘愿圈于梁且深身边这么多年,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傻还是精。
宋秋宁是局中人,她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些话也已然通通听不进去。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给的他不要,他要的我又给不起。”
阮听夏冷漠道:“那就不要再给了,趁他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有一点儿动容,不要再消磨这份恩情了。”
宋秋宁怔了怔,“是他让你来跟我说着这些的吗?”
见她处处都能与梁且深联系起来,阮听夏不禁道:“我没有兴趣做你们之间的传话筒,我现在也明确的通知你,梁且深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还请你找到自己的位置。”
宋秋宁恶狠狠的看着她,“你是故意的!”
阮听夏已经懒得争辩,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耀武扬威的样子,索性不予解释。
只是道:“我没兴趣兜什么圈子做什么局,就和五年前一样,只是我自己作出的决定罢了。”
说完不等宋秋宁开口,就转身离开。
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
阮听夏走后,宋秋宁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严政翔,需要多久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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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回到病房,从刚才宋闻语送来的果篮中拿了一个橙子开始包起来。
梁且深也没出声,就静静的看着她,总觉得又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半晌后,见她开始吃起来才小声道:“我也想吃。”
阮听夏闻言没过脑子手就送过去了,眼看就要进嘴里了,又突然撤回。
“哦对,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东西。”
梁且深本来也没想吃,只是要打破二人之间的静默而已。
“哦。”
阮听夏又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完全没有要理会梁且深的样子。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又再次开口,“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不说话了......”
其实阮听夏一直再想一件事,就是刚才宋秋宁提到的她离开的那天雨夜,梁且深是那晚才出的意外。
那时候的梁且深,对她又是怎样一种情感呢?
想到这里,就被梁且深打断了。
她索性也顺势问了出来,“你出事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梁且深没想到她居然在纠结这个问题,“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
阮听夏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之前没有立场问,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梁且深回道:“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有立场。”
阮听夏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回去了,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被打动。
她正色道:“回答问题。”
梁且深这才出声道:“可能是你那晚消失的太突然,整个阮家,一夜之间都空了,我知道事情很难解决,可没想到你居然连句话都不留直接走了,毕竟你是那种就算磕磕碰碰都要在我身后喊疼的人。”
阮听夏看着他,“我这个麻烦精终于不找你麻烦了,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
梁且深声音忽然沉了下来,“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懂我,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对一个小屁孩动心,然后一直劝说自己她还小,再等等,好不容易等到你迈入了十八岁,可结果呢,人去楼空一场,你觉得换谁谁能接受?”
阮听夏听的呆住了,她知道梁且深是那种情绪不轻易外露的人,可没想到会藏的这么深。
也可能怪她眼拙,旁人都能看清的事情,反倒到自己身上看不清了。
“这么说,你从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
梁且深也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心,“对,很早,早到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动心的次数太多,早就已经找不到所谓的源头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