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夏已经在公司等了廖堇一很久,她上完课回家了一趟,但却并没有看见廖堇一的影子,于是又赶来了公司。
她看着樊世凯从廖堇一的车上一起下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堇一......”
廖堇一还不知道阮听夏已经知情,嘴角的笑容立马扬了起来,殊不知这笑在她眼里格外的扎眼。
阮听夏沉了沉眸,表情异常的严肃。
“我们聊聊吧。”
只是一句话,廖堇一就听出其中的意味,嘴边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
樊世凯在一旁沉默,阮听夏此时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跟廖堇一说的。
不过看这两人的反应,好像要说的事情还不少,他也就没有插上一脚的必要了。
“你们聊吧,我先进去了。”
两人没有走远,直接选了楼下的便利店。
阮听夏从货架上拿了两瓶低度数的啤酒,总不能就这么干聊。
廖堇一看着有些欲言又止。
阮听夏笑着打开,“担心我?”
廖堇一没说话。
阮听夏自顾自的开口,“担心我为什么不说,哪怕知道也装不知道的样子,害我白白当了一晚上的傻瓜。”
听到这话,廖堇一才有了反应,“当傻瓜的那个人明明是我!”
阮听夏拿起酒喝了一口,廖堇一想拦没拦住,手还悬在半空中。
“哎......”
阮听夏认真道:“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做好准备了,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廖堇一半天没应声,好半晌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做这个傻瓜吗?”
阮听夏问:“为什么?”
廖堇一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因为我相信你,你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作为朋友不能逼着你去开口,听夏,我知道你这一路很难,不是这过程有多艰难,是你一直在为难你自己。”
没有什么比这份理解和共情更让人动容的了。
阮听夏红了眼睛,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堇一,谢谢你你能相信我,阮家出事之后,我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我以前觉得周围人都很好,其实不是的,只是我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后来,也带着那份天真折了不少跟头......”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紧接着又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的很多,其实同样,我想跟你说的也很多,可真要开口,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好,那些都太肮脏了,我不愿提起,也不想你去涉事。”
廖堇一原本是想问的,可现在又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不问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身体。”
阮听夏长叹一口气,“我身体什么样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不要听闻景哥说的那些,他们就喜欢把问题放大化......”
不等她说完,廖堇一就已经打断,“你床头上那瓶是什么药?”
阮听夏身体一僵,短暂的愕然,“你看见了?”
廖堇一道:“若是平常,我肯定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昨天晚上,我对你周围出现的所有东西都很上心。”
阮听夏十分坦然的开口,“我睡不好觉,但是这药已经很久没吃了,是从台宁回来才拿出来的。”
廖堇一眼中带着隐隐心疼,“我去了医院,医生说这是神经抑制的药,不能依赖。”
阮听夏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吃的。”
廖堇一没有别的要求,只是道:“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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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景带着姚童童去了公司,准备把这小祖宗扔在办公室里自己玩。
没想到早有一位贵客在候着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总还亲自上门拜访,这是有什么大事?”
梁且深看了眼他手边的姚童童,不客气的开口:“今天又当保姆?”
宋闻景撇撇嘴,无可奈何道:“没办法,血缘压制,又不能不管。”
姚童童见到梁且深还是很高兴的,热情的打着招呼。
“哥哥好。”
宋闻景眼角一抽,“乱辈分了,叫叔叔。”
姚童童全当没听见,上去就拉住了梁且深的手,“你看我的手串好看吗?”
那迫不及待分享的模样,让梁且深恍惚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过一张脸。
“嗯,好看。”
宋闻景意味深长的插了一句,“你要是知道是谁做的,夸起来可能会更由衷一些。”
不等梁且深问,姚童童已经奶声奶气的开始解释起来,“这是阮老师给我的,这是我自己做的......”
梁且深垂眼看着姚童童手指的那一串,心想这些年过去,喜好倒是一点都没变。
宋闻景知道他来肯定是有正事,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姚童童给支走了。
“说吧,又查到了什么信息。”
梁且深也不铺垫,直接开口,“宋秋宁的弟弟你知道吗?”
宋闻景皱眉,“宋齐岩?”
梁且深点点头,“东头那边那个乔厢会所是不是他名下的?”
乔厢会所他当然知道,只是挂的谁的名,还真是不太清楚。
“你问这个干什么?”
梁且深沉声道:“我让人查了康鸣的行踪,他去台宁的前后来过这家会所。”
宋闻景丝毫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那又怎样?这会所虽然是私人的,可也接待外客,谈谈项目聊聊生意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梁且深道:“我知道,只是特殊时期,我不想错过任何可查的信息,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说归说,但宋闻景还是道:“多想一步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点儿小事我还是能打听到的,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