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生愣了片刻,“难道是许青营?”
阮听夏立马道:“应该不是青营,护工的事我跟她说过,她应该不会多此一举。”
陈秋生有些失神,“难不成是康鸣那小子......”
听到康鸣的名字,阮听夏一怔,也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陈叔,你觉得这件事情......”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陈秋生打断了,左右扫了一眼,压低声音,“夏夏,有些话不能乱说。”
阮听夏半晌没出声,拉着陈秋生走到角落的位置,“是不是有他的人?”
陈秋生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但有时候不能不提防。”
阮听夏冷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波动,眼圈都红了,“陈叔,我一定得做些什么,把事情查清楚,惩罚应该是做错事情的人来承受,不能总让好人蒙冤。”
陈秋生比她多活了半辈子,对这社会也看的更明白,但却劝不出来,“夏夏,有时候,命运的不公是说不明白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是包含了太多内容了。
阮听夏却依旧难平心里的忿懑,“陈叔,但你要让我这么信了命,我也做不到。”
陈秋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有时间能空下来了,就好好陪陪他,省的他总是挂念。”
说是这样说,阮占东的情况,他们两个比谁都清楚,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了,就算陈秋生在耳边说阮听夏的事情,得到的反应也是微乎其微。
阮听夏抹了抹眼角的泪,强忍着道:“好......”
同时也在心里告诫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得更快一些。
晚上探视的时候,阮听夏也见到了陈秋生口中的那个人,比护工做的工作更多更全面,看模样大概四十多岁。
她警惕的看过去,“是谁找你过来的。”
若真像陈秋生所猜测的那样,是康鸣找过来的人,她反倒是要好好审一审了。
女人表情为难,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上面说了,不让乱说话。”
阮听夏眼神微变,“上面?你到底是谁派过来的,要么说,要么直接走人。”
她的耐心不多了,没时间这么耗下去。
女人见状立马道:“是梁总......”
听见这话,阮听夏有些意外,“梁且深?你上面的人是梁且深?”
女人颤颤巍巍的回道:“梁总说了,让我们多做事,少说话。”
阮听夏想了一圈,没想到最后那个人居然是梁且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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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且深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季瑞回道:“听夏昨天直接回了台宁,现在人应该是在医院。”
梁且深努力压抑住心底的情绪,“台宁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好的情况怎么会突然恶化?”
季瑞有些犹豫的开口,“深哥,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医院那边,出现了一些小的纰漏。”
梁且深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纰漏?”
季瑞解释道:“医院在治疗上面钻了空子,我调了那边的住院病历给我们自己的医生看,是有问题存在的,如果不是医院自身的问题,那就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梁且深眼眸黯了黯,“你刚才说她回台宁前先去了医院?”
季瑞点头,“嗯,而且是寰创旗下的那家私立。”
这话说完梁且深立马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他一个人开车赶来了这边,直奔着谭锐林的办公室去了。
谭锐林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见梁且深的身影并不意外,“哟,来了。”
梁且深连来意都不说明,开门见山道:“她昨天来找过你?”
谭锐林严谨的回复:“准确的说不是来找我,而是被我碰见了,说来也是巧,能帮上忙顺手就帮了。”
梁且深不由怨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谭锐林失笑道:“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人家过来半句也没提到你,分明就是不想借你的关系行事,我还能上赶着去跟你打报告,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我就算不说,你不也能从别处知道这消息吗?”
梁且深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索性道:“以后她的任何事情,你都需要像我打报告。”
谭锐林眼里闪过片刻的惊喜,“现在是一点儿不藏着掖着了?”
在阮听夏面前,他或许会隐忍,但在其他人面前,却是没必要再伪装了。
他摊牌了,就是在意。
五年前他能做的很少,最后甚至什么都没能做,阮听夏只能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选择,于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她,若真是说为了弥补,那弥补的也是曾经那个什么都没能做的自己。
谭锐林解释道:“她来是为了找药,说是帮她家里人开的,不过她家人在哪儿,不是什么稀罕药,还这么大费周章的......”
话还没说完,梁且深就已经转身离开。
如果真的是季瑞所说的那种情况,那台宁那边的处境应该很危险,梁且深一刻也不敢停留,开着车直接就出发了。
以至于季瑞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十分惊诧。
“深哥,你怎么不叫上我,你一个人开车很危险的。”
梁且深沉声道:“没什么危险的,公司那边还需要你看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能保持强大的清醒和理智,但惟独涉及到阮听夏的时候,会不可自持的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