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那天付京平以为他出去上课了,但其实他并没有出去,而是一个人在家听网课。
没多久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很轻,但同时也很难忽视。
他下意识望向窗边,就这样看见了阮听夏。
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校服,很是工整的站在那些花花草草前面打量着。
大概是无聊了,转身便拿起一旁的水壶开始浇水,付井原不由就站了起来,她浇的是他亲手养植的那些花草。
但也只是一瞬间,毕竟他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去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不过最后的结果也是出人意料的,阮听夏就这样浇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走的时候院子里的土全都淹了。
付井原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平静接受,心理过程 也是像过山车一样。
但却清楚的记住了这个女孩儿。
昨晚在九街的时候,他是出于好心很自然的伸出援手,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也只是眼熟,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还是以这种旧人重逢的方式。
即便是第三次见面,依然让他觉得这是一种冥冥注定......
而此时的阮听夏,还沉浸在刚才付井原对她的评价中。
她也不觉得,“有意思”是一个褒义的评价词,只当付井原是在跟她开玩笑。
礼貌笑了下,“谢谢。”
虽然局促,但至少付井原是一个安静且随和的人,不会让人有太多的负担,所以她在付家待的也是相安无事。
直到白惠如穿着礼服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她才起身。
看个音乐会需要这么隆重吗?
阮听夏不自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裙。
许是付井原注意到了这一举动,在一旁轻声解释道:“不用在意,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会很看重。”
阮听夏闻言点了点头,待白惠如走近后才夸奖道:“伯母,您这样看上去好美啊。”
白惠如很是开心,“这是我专门为了今晚搭配的裙子,是不是还不错?”
阮听夏再一次肯定的点点头。
光是得到她一个人的认可好像还不够,白惠如又把视线放在了付井原身上,“你觉得呢?”
付井原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问题,很自然道:“一如既往的美丽。”
不管是由衷还是敷衍,白惠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很开心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吧,音乐会开始之前有一个晚宴,现在出发正好。”
阮听夏既然答应了陪同,那就只是服从安排的份儿,“好。”
没想到的是付井原也跟着动身了。
阮听夏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惠如解释道:“今天让井原给我们做陪同和司机。”
她本来以为只有她和白惠如两个人去,原来付井原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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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那个程十鸢已经主动联系了梁且深,还专门选了一个别致的见面方式。
“男伴?”
梁且深有些怀疑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话,不禁重复了一遍。
程十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目光狡黠的盯着梁且深。
“怎么?你不愿意?可是梁爷爷说了,今晚你要配合我的安排,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
梁且深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有几分不屑,“程女士,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老爷子的话对我来说不是命令。”
程十鸢知道梁且深不会那么容易搞定。
“那老爷子的话不是命令,那我们达成一个商人之间的协议如何,今天你要是同意了,对我们日后的合作可是大有好处的。 ”
都说梁且深不论人情,只着重利益,那她断然要从这个方向下手。
梁且深眸子一瞬间冷的下来,他不喜欢这种被制约的感觉,可又轻易逃不掉。
无论是从梁振林那方面,还是于公的方面。
最后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地址。”
程十鸢终于漏出了满意的笑容,其实她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的,毕竟梁且深不同于一般的男人,所以才会把梁老爷子搬出来作为一个额外的保障。
如今看来,还是有用的,她如愿把梁且深带到了晚宴现场。
下车后很自然的挽上他的臂膀,面对陌生的触碰,梁且深立马拉开两人的距离。
程十鸢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梁总,您不至于吧,既然都答应了,做戏难道不是要做全套吗,不然可是很难收场的。”
梁且深微微凝神,屏息压下自己的情绪,程十鸢见状重新挽上了他的臂膀。
果然,她带着梁且深出场,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寰创的梁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边不是那个程家的女儿吗,现在是国贸那边的负责人,这两人不会在一起了吧?”
“这有什么不会的,俊男靓女,强强联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还真没听说过梁且深身边有什么女人,这应该是第一次公开吧......”
言语的传播率永远不需要怀疑,尤其是那种未经验证过的。
有些话不轻不重的就落在他们耳朵里,程十鸢笑着看向他,“梁总,您应该不是那种在意外界声音的人吧?”
梁且深刚想说不会,抬眼便撞上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阮听夏正站在五米开外的位置盯着他。
梁且深也颇为震惊,这丫头还真是总能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明明上午的时候的消息还是在付京平家,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会出现在晚宴。
两两相看,谁都没有先动,直到阮听夏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这一幕很快刺痛了梁且深的眼睛,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程十鸢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梁且深动气了,“不至于吧,跟我传绯闻应该没有那么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