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车里的原因, 他一晚上休息的都不太好,但又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中途睡的断断续续的。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阮听夏走了出来。
梁且深仔细观察着她的步伐,休养的差不多了,但走起路来还是很小心,不敢有什么打的幅度。
正看着,就见阮听夏径直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梁且深这才想起来,阮听夏是认识自己的车的,不免有些慌了神。
只见她在车前站定了几分钟的时间,然后突然倾身贴在了车玻璃上看了起来。
梁且深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呼吸一滞。
心中疑惑,她这是找什么呢?
他并不担心暴露,因为他很注重隐私,所以这车玻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里面看外面清清楚楚,但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阮听夏看了一会儿大概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梁且深刚要舒一口气,她又一个不经意将目标对准了后面的车玻璃。
他正斜靠在后座上,两人的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阮听夏的脸就放大在她的眼前,只是中间隔着一个玻璃。
梁且深看着阮听夏努力看清但又无济于事的表情,不由就笑了。
说她变了吧,却是变了很多,可偶尔间的一招一式,又透露着当年的种种细节,让人欲罢不能。
阮听夏很快就放弃了,转身朝着别苑的门口走去。
梁且深从后视镜中看的她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伤养好了,这一天天安排还真不少。”
他努力让自己去做到不在意,然而这件事情本身就很难克制。
于是给季瑞打了一个电话,“找个人跟着阮听夏。”
倒不是为了去干涉阮听夏自己的生活和私事,只是幕后的人一天没揪出来,她孤身在外的风险就多增加了一分,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梁且深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褶不堪的衣服,自嘲道:“还真让宋闻景那家伙说准了。”
他就是栽了,栽在了阮听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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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走出去的时候,她叫的车早已经停在门口了。
中途路过糕点铺子时,她司机稍等,自己下车去买了一些,还让店员弄了个精美的包装。
怎么也是第一次上门做客,空着手实在是不合适。
之前阮占东带她来付京平家,她没太有什么清晰的印象,那时候的阮听夏,平日里的时间基本都扑在了梁且深身上,对于这些人际关系之间的周旋,觉得很是无聊。
阮占东和付京平两人会喝一下午的茶又或者是下棋,她闲来无事就在一旁拿着书看。
付京平家好像还有一个儿子,两人年岁差不多,听说学习很好,平日里课很多,所以并没有怎么碰过面。
阮听夏还沉浸在回忆里呢,就已经到达目的了,是一个带院子的二层洋房,和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
她手上拿着精美的礼盒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知道是应该先打个电话说一下,还是直接敲门的好。
正犹豫呢,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请问您找谁?”
阮听夏闻声回头,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有些错愕,“是你!”
眼前的男人正是昨晚在九街碰见的帮她解围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很吃惊,“好巧,又碰见了,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听夏顿了顿,解释道:“我是来探望长辈的......”
男人眉梢一挑,看向她的身后,“长辈?”
阮听夏点点头,问道:“那你呢?”
男人笑了笑,“我也是。”
说着便上前一步推开了阮听夏身后的房门。
这一举动直接给她整不会了,“你......”
男人右手微抬,示意道:“请进吧。”
在没搞清楚之前,阮听夏自然是不敢进去的,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报错了地址。
两人正僵持着,里面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是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哟,少爷回来了,来的还真是时候,今天家里要来客人。”
男人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眼阮听夏,“你就是那个客人?”
阮听夏站在原地,没有应声,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难不成...这就是付京平的那个儿子?
很快付京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是井原回来了吗?能把这小子给盼到还真是不容易。”
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这才看见了阮听夏。
“夏夏,这么快就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面对付京平的热情,阮听夏还是有些生涩的,“付伯伯......”
付京平看了眼一旁的付井原,连忙道:“看我,差点忘介绍了,夏夏,这是我儿子付井原,你们两个应该差不多大,以前是不是见过?”
阮听夏摇了摇头,“没有......”
反正她对这个人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昨晚应该是两人之间唯一的交集。
付井原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原来你就是阮叔叔的女儿。”
付京平笑着道:“没事,现在认识也不晚,快进来吧,你阿姨还在厨房忙乎着呢。”
阮听夏跟在他们身后进门,显得十分拘谨。
付井原回头道:“不用这么紧张,当自己家就好,我爸妈都很随和的,你应该知道。”
她当然知道,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阮占东,总觉得空落落的。
付京平大概也理解,总是兼顾着手中的事情跟她说话,又或者是让付井原陪她聊天。
不过这并没有让她缓解心境。
付井原转头看她,试探地开口:“你的脚是受伤了吗?”
阮听夏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起自己的伤势,“啊?”
付井原解释道:“昨晚我看见你走路的时候步态有些不稳,应该是有伤吧?”
阮听夏恍然,回道:“之前不小心,出了点儿意外,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付井原点点头,“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