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且深没再问,“知道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梁且深身边不是谁都能呆的住的,时不时就被一阵阴暗包围。
阮听夏手不自觉的就搭在了手扣上,“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了车锁解开的声音,梁且深冷着脸,“走吧。”
这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和之前的举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阮听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麻烦您了……”
就好像即将燃起来的大火迅速被消灭一样,连带着那稀松的对话也一同消散。
阮听夏打开车门下了车。
人还没站稳,梁且深就已经开车扬长而去,他其实是更怕的那个人,怕自己不够决绝,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阮听夏有时候真是看不懂男人,梁且深更是。
她转头往家里走去,可能是中间突然穿插了这么一档子事,跟踪的事早就已经被抛之脑后。
所以回去的时候,警惕也放松了不少。
阮听夏刚把钥匙插进门里,就听见楼道传来一声异响。
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儿再次紧绷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谁成想门刚一打开,半个身子都还没进去,旁边就窜出了两个黑影。
阮听夏连来人都没看清楚,就被蒙住了脑袋扛进了房间。
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喊叫,只能感受到身上接踵而来的痛感,连一点缓冲都没有。
一下,两下,直到身体渐渐开始麻木……
很快耳边的话再次惊醒了她。
“你悠着点儿,别把脸给打坏了。”
“不是,打都打了,还在乎打不打脸吗?”
“谁说打完就完了,你就不想干点儿别的,脸打花了多扫兴……”
原本阮听夏已经有些意识抽离,可当听见这话浑身又机警起来,她开始反抗,总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惜被蒙着脑袋,反抗都已经是无尽于事,更何况是逃跑了。
她一个女人的力量又怎么敌得过两个大男人呢。
阮听夏绝望的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身体和意识的失重感。
万念俱灰之时,廖堇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即便是蒙着头,可阮听夏依旧感觉到身旁两人的慌乱感,大概是被人发现的失措打乱了节奏。
廖堇一惊恐的喊着阮听夏的名字冲了上来,也许是那种不要命的气势让人生怵,那两人不安之中反击几下便落荒而逃。
几秒钟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见廖堇一颤抖的声音。
“听夏…听夏你还好吗……”
她小心翼翼的摘下阮听夏脑袋上套的黑布,甚至希望自己是认错了人。
可惜不是……
昏暗之中,廖堇一隐隐约约能看见她脸上的伤痕。
阮听夏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已经散架了,却还是硬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廖堇一会害怕。
可当廖堇一看见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更是抽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阮听夏第一时间担心的是廖堇一刚才有没有被误伤到,“你...有没有...伤到......”
这断断续续的话一出,廖堇一不再是啜泣,哭的更大声了。
“你别说话,我现在打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阮听夏企图让她安心,但是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廖堇一拨号的手颤抖到不行,根本无法控制,“你别害怕…听夏别害怕,疼的话就抓住我的手,马上就好了……”
等待的过程中,阮听夏好几次睡过去都被廖堇一重新叫醒了。
担心她这一睡就真的就不会再醒来了,所以一直在跟阮听夏说话。
廖堇一看见她皱眉,就低着头问:“很疼吗...是不是很疼......听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的话能不能眨眨眼睛……”
可此刻的阮听夏,眼皮沉重的已经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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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堇一哪经历过这种事情,阮听夏被拉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应该把电话打给谁。
想来想去还是避开了梁且深和宋闻景,选了一个和阮听夏没什么交集的贺淮安。
医院里,阮听夏做完全身检查被推了出来,该处理的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格外骇人,四肢也都打着不同程度的夹板和绷带。
好在人是清醒了。
廖堇一连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抬头问旁边的医生。
“医生,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啊?”
“没伤及到要害,只是轻微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
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安排办住院了,这种情况,怎么也得休养几个月。
贺淮安眉头紧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阮听夏这才注意到廖堇一身旁的男人。
定睛一看,居然还是个熟面孔,之前在九街见过的那个老板。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直接,廖堇一见状立马解释道:“哦对,听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贺淮安。”
她为了避免提起梁且深,将他的朋友自动划分到了自己的圈子里。
再说了,贺淮安也确实是她的朋友,只不过是通过梁且深认识的。
阮听夏下意识点了点头,以示问好,还隐隐有些尴尬,仅有的两次见面她好像都挺狼狈的。
廖堇一还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她东西落在了阮听夏家里想着过来拿一趟,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想就后怕的很。
“我去找听夏拿东西,给她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于是就直接上楼了,就看见房间里面两个男人......”
那场景她都不忍回想,话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贺淮安知道廖堇一叫自己过来是干嘛的,神色凝重的问:“看见动手的人了吗?”
他看到阮听夏这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阮听夏摇了摇头,一动感觉牵扯着浑身都疼,硬撑着回道:“没有,我刚打开房门,还没顾得上开灯,他们就冲了过来,把我头蒙上了,什么都没看见。”
贺淮安仔细观察着她身上的伤,“用什么打的?”
没等阮听夏开口,廖堇一就抢先道:“就拳头,没其他工具。”
要真是有其他工具,估计她俩都难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