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眉咂了咂鸟嘴，突然脑袋1偏看向洞外。
“怎么了？”
“有股很熟悉的气息...嘶，有超凡过来了。”
“超凡？”洛秋闻言心下1惊。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洛怅去而复返，但看到柳长眉突然放松下来的羽翅，便也意识到突然到来的超凡并无敌意。
不过片刻，1道身影变出现在洞口。
“慕白...叔。”洛秋下意识说道。
见到洛秋，慕白的眼神也是闪过1抹惊讶——现在的洛秋看起来多少有点过于邪门，灵灾化的身体还没有完成重塑，除了脑袋和半截身子外剩下的部分都还是呈现出1定躯体模样的黑雾，如血管1般的红色光线则在黑雾之中穿梭着，似是正在组成血管和器官。
属于是邪灵师看了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要不是知道洛秋现在的状态，慕白的第1反应还真是当场将其诛杀，以绝后患。
“咳。”慕白低咳1声，掩饰下眼中的惊讶和些许不适，“嗯，是我。”
“不知道慕白叔突然来此处找我，是有什么...安排吗？”洛秋说道，眯起眼睛。
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洛秋可是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
禁忌灵灾，不管放在何处都会第1时间被警戒关押、甚至被抹杀的身份，哪怕自己刚才救3水市于水火，那些身居高位、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
他看见慕白的第1眼，就怀疑慕白是来取自己性命的话。
所以洛秋也是第1时间露出的几分锋芒，哪怕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触发不了灵灾印记，那也要让慕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
可出乎洛秋预料的是，慕白却是随意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洛秋闻言眉头1皱，1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能有什么安排呢。
身负灵灾，稍有不慎就会把灾祸带给人世，老实说，哪怕柳长眉已经劝说多次，洛秋也还是没做好重返尘世的准备。
“...不知道。”
“如果你没想好的话，帝都倒是个不错的去处。”慕白说道，从袖中取出1份信件：“这是帝大的武科举荐信，如果你没有想好的话，可以拿着这封举荐信去帝大。”
洛秋眼中闪过1抹不可置信，他犹豫了1下，还是接过举荐信，目光从举荐信的署名上扫过。
既不是夏宇更不是慕白，而是1个洛秋从未见过的名字。
柳无尘...
“中州剑首。”慕白直接解答了洛秋心中的疑惑，“3水市靠近中原，此地变故剑首自是能感应到的，你化身灵灾救了3水市1事，他老人家更是知晓，断不会因为1些历史原因，而寒了你这位小英雄的心。”
“不过...另1方面，为了防止灵灾失控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剑首他老人家肯定也是要做1些预防的。”
“帝都位接中州又靠近北原，不管是中州剑首还是北原玄将都能直接感知到帝都变故，在两位超凡的看护下，如果你的灵灾有失控的迹象，那两位也方便直接出手，将造成损失之前将你控制。”
话说的很直白，洛秋自然也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当然呢，你要是不想去帝都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西边地界是个好地方，那里地广人稀，还有不少险地，若你愿意为西方边境的安稳贡献1份力量的话，西疆虎门将也是欢迎你的前往，环境确实苦了点，不过1些生存资源，肯定是能跟得上的。”
洛秋闻言沉默许久。
两条路，要么前往帝都，接受两位国内巅峰超凡的看管，在出行生活上肯定会受到1定限制；要么前往西边，找个人少的地方，到时候灵灾爆发了也能顺便‘废物’利用1下，帮着西方的将士清理1下成灾的妖兽。
听起来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有些不近人情，并没有给予灵灾洛秋应有的尊重，可细想下来，他们也没有玩什么文字游戏，而是实打实的把各种选择的优劣都摆在自己面前，供自己选择。
毕竟现在自己身为灵灾，他们是肯定不能放任自己在国内随意活动的，哪怕在道德层面上不那么占理，也要优先将灵灾安置在可控范围内。
“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柳长眉的声音兀地在耳边响起，“你也是可以感知到的，在他来之前可还是有另1个超凡同行，结果两人交手后另1个超凡的灵力可就消失了，很显然，他们原来的任务十有89是来将你诛杀，只是后来中州剑首下了剑令，才有了那番变故，这其中门道，你可要好好琢磨。”
经过柳长眉1番提醒，洛秋也是立刻回过味来——原定计划将自己诛杀却因剑首出手而有所变化，也就是说，关于自己的生死，其实也涉及到了两个派系的博弈，虽说1时间想不明白他们的博弈与自己有何关联，但显然是中州剑首的出手才让自己有了生机，至少就目前看来，只要自己的力量不失控，都可以看做自己背后算是有了剑首作为靠山的。
如此1来，剑首给出的两个选择也就有了另外两个含义——去帝都，成为剑首与其他派系博弈的1颗棋子，或者去西疆，即使抽身，但也会失去剑首的庇护。
又是棋子...说起来自己还是陈学志那盘棋的1颗棋子，可自己还没搞明白陈学志要干什么，现在就又有1方大佬想让自己做棋入局。
哪怕自己的脑袋里面现在只是1团黑雾还没凝聚成脑子，洛秋也是不免感到1阵头疼。
“对了洛秋。”
“嗯，慕白叔您说。”
“夏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要回帝都了。”慕白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秋。
而洛秋也是黑雾1抖，眼神出现了几分变化。
帝都...夏夜...
随后，洛秋脸上浮现出1抹无奈：“慕白叔...您就别拿这事再来打趣我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是，你和夏夜已经彻底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了？”
洛秋抬手插进还没凝实的脑袋里抓了抓，这惊悚的1幕看的慕白眼皮1跳。
“也不能...说是分道扬镳吧。”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去见夏夜。
毕竟...他们的第1次重逢可是1点都不愉快，自己可是当着夏夜的面杀害了两个防卫军的士兵，用他们的命换来了自己逃走的机会。
以夏夜的性子，这种事她是会记1辈子的。
“其实你可以先去帝都看看，如果不合心意的话，之后再去西疆也不是不行。”慕白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去了帝都会出现什么风波，你灵灾的身份肯定是要保密的。”
说实话，听慕白说了这么多，洛秋还真有几分心动了。
帝都大学，无论是武科还是灵科都是国内名列前茅的学府，自己虽有超凡之威却无超凡之实，若自己能在帝都学府求学，那实力自然也能更进1步，而灵科方面，国内外顶尖的灵科技术也只有在帝都灵科院这种地方才能涉猎，说洛秋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似是看出了洛秋的心动，慕白微微1笑，将1枚灵戒放在洛秋的面前：“3水市正在重建，我不坐镇市内的话那些家族怕是会在这时候动些歪心思，还需要赶紧回去。”
“这灵戒内是1些灵药和灵石，可帮你稳固状态，如果之后考虑好的话，再往东1百多公里就是鲁城，往北还是往西，你自己选吧。”
说完，慕白便缓缓起身，他的身子僵了1下，伸手到后面扒拉出夹在石头缝里的衣摆，才装作1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拍了拍裤腿，转身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