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廖大伯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便像个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道:“那个疯婆娘年纪也不大,看着二十五六的样子吧。
长相我记得的,明明身材很胖,不看脸的话像个有福之人。
可一看脸,哎哟,生得那叫一个刻薄啊!
眼睛小小的,嘴唇薄薄的,尤其是下巴中间那一颗黑痣,比黑芝麻还大。”
“哦,长得有特点就行,不难找。”
安小暖就怕廖大伯不记得对方的长相特点,她到了张里正面前也不好形容。
现在一听廖大伯这话,那就好办了。
身材肥胖但长相刻薄,下巴中间有一颗比黑芝麻还大的黑痣,并且不允许别人上山砍树做家具,要做家具就找木工。
这么多的信息,想在杏花村找一个人太容易了。
而且安小暖猜测,这个女人家里大概率是做木工活儿的。
只有这样,才有利益冲突嘛。
“阿娘,花生都炸好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时,二宝拿着铲子出来,满头大汗。
安小暖见状,一拍脑袋,赶紧往灶房里奔:“哎哟,差点忘了我的花生!”
二宝有点无奈,小声说了句:“您还忘了您的宝贝儿子咧,可把我累坏咯。”
但很快,他又屁颠屁颠跟上:“阿娘,所有的花生我都炸好了,您看看炸得这么样?”
“哇,二宝,您真是这个!”
安小暖看着那盆堆成小山似的花生米,忍不住朝二宝竖起大拇指。
她就出
去跟廖大伯聊了几句,灶房里的花生就全部被炸完了,而且炸得还不错,火候刚刚好。
拿了两颗花生米放到嘴里,又香又脆,哪怕没有任何味道,也好吃得很。
“行了,我大儿子二儿子真能干,接下来我来吧。”
安小暖夸完二宝,还不忘把负责烧火的大宝也带上。
一碗水确实不好端平,但她得努力。
她不喜欢偏心的长辈,也不可能当偏心的长辈。
锅里留了点底油,将事先准备好的花椒和干辣子丢进去炒香,随后又放入炸好的花生米。
加适量的盐,又加了点糖。
糖还是结晶糖,但她让二宝拿菜刀给压碎了。
这个活儿只能二宝来干,他力气大,随便压压就能成。
不像她和大宝,整个人都压上去都未必能把结晶糖给压碎。
加入盐巴和糖碎以后,翻炒均匀,最后再倒入适量的酒,继续翻炒。
本来油炸过的花生米就够香了,现在又加了调味料和酒,味道更不必说。
等在灶房门口的廖大伯都不知道咽了几次口水,想进去看一看,又怕不小心看到了安小暖做酒鬼花生的程序。
坐是坐不住了。
只能拿着他那个小空碗,在灶房门口来回踱步。
最后实在心痒难耐,就问了句:“好了没啊?大闺女。”
“好了好了。”
安小暖从廖大伯的声音里就听出了迫不及待,笑道:“您进来吧,拿碗来装。”
“来咧!”
一听说可以进去,廖大伯就像一阵风
,直接吹到了灶口前。
灶房里的香味更浓,廖大伯还没开始吃,就有点醉了。
“这个什么……什么酒鬼花生是吧?实在太香了!”
先夸了句,才细细品尝起来。
也不舍得大口吃,那样太浪费了,就一颗一颗往嘴里送,慢慢咀嚼。
等小半碗的酒鬼花生吃完,他才舔着嘴唇:“好吃,太好吃了,拿到县里去肯定能大卖!”
安小暖见廖大伯这酒鬼都这样说,更有信心了,笑呵呵道:“托您吉言,肯定大卖!
到时候啊,我就多给您买点酒回来。”
廖大伯回去的时候,安小暖又给他装了点花生带回去。
糖霜花生、酒鬼花生,还有盐焗花生,每样都装了一点,让他拿回去跟赵里正还有易大伯分享。
想着待会儿要找张里正说的事情,又另外装了一份花生米。
用竹筒来装的。
只装了酒鬼花生和盐焗花生,糖霜花生没装。
本来糖霜花生就做得不多,她自己也要吃的,可舍不得再送人了。
张里正现在还带着人在山脚的荒地除杂草呢,每天傍晚收工时,都要路过安小暖的门口。
安小暖这一天还真就像梦里一样,一直在跟花生打交道,累人得很。
把灶房收拾干净以后,她就回屋眯着去了,只吩咐二宝和大狗二狗他们,若看到张里正从门口路过,就喊她起来。
白天睡觉总是比夜里更沉。
说是眯一会儿,可当二宝来喊她时,太阳都落山了。
“阿娘,
张里正在院门口等着咧,我看到他路过,就说您有事情找他,让他等您一下。”
“好。”
安小暖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就取出一竹筒的花生米朝外头走去。
见张里正扛着长镰刀站在院门口,她立马打了声招呼:“张里正,辛苦了啊。”
“应该的。”
张里正还以为安小暖要问荒地的事情,开口道:“明天还有大半天吧,荒地的杂草就能除干净了。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你就可以去看一看。”
“好,那明天下午我过去。”
安小暖应了声,便将手中的竹筒递过去:“这是我拿花生做的下酒菜,您拿回去品尝品尝。”
“不不不,我不能收。”
张里正连连摆手:“你这东西是有成本的,还是拿去县城卖吧。”
“不碍事。”
安小暖笑着把竹筒塞过去:“我这是第一次做,做得好吃不好吃心里也没数。
您就当帮我试吃了,看看味道如何?不好的话,我再改进。”
说完,又赶紧道:“如果这玩意儿好卖,我肯定要多收一点花生的,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我跑一跑。”
“这没问题的,到时候再说吧。”
张里正见安小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绝。
更何况他已经闻到花生的香味,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若不是安小暖在这,他恐怕得流哈喇子。
而安小暖见张里正收下了花生,这才问:“对了张里正,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您。”
张里正:“……
”
已经被勾出来的馋虫,硬是被他压了回去。
他就知道,这个刺头的东西没那么好拿。
现在好了吧?
拿人手短,说不定要帮别人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