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安小暖的话,那叫一个激动啊。
廖大伯酒还没喝上呢,就拍案而起:“太好了!我就说嘛,大宁王朝早就该亡了!
一群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掌管着这个国家?”
“没错!”
易大伯跟廖大伯住久了,这脾气也越来越像。
他紧跟着拍桌子,骂道:“大宁王朝还在的时候,咱们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
不是赋税一年年加重,就是大大小小的战乱不断!
这老百姓的苦力和银子他们是没少拿,可该为老百姓干的事,他们是一件都不干啊!”
“哼!”
屠夫杨听言,冷哼了一声,也忍不住骂道:“亡了好,这样的王朝,早就该亡掉了!
表面上是个人,内里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像那个宁王,贤德之名传遍八方,老子还以为他是多好的人哩。
到头来你们瞧瞧?为了权利,他囚禁老百姓,踩着老百姓的尸体往上爬,什么玩意儿这是!”
随着屠夫杨提起宁王,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林大娘拍着胸口道:“说到这个宁王啊,可真是让人后怕啊。
想当初我们刚到万丰城的时候,听到别人说万丰城里处处都好,险些就进城去了!
好在小暖闺女拉了我们一把,给我们好好分析了一番,让我们再耐心等等,这才逃过一劫啊。”
“是啊。”
来旺娘也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去排队了,还是赵里正把我们叫回来的。
也
幸好我们回来了,要不然现在我们哪里还有命活?”
“还是有一部分人进城了。”
珍嫂子看了一眼默默吃饭不吭声的李卉,说道:“那谁家的一双儿女不就进城了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啪——
李卉听到珍嫂子这样说,一下就把筷子拍桌上了。
十分不爽道:“你想说徐小花姐弟就直说,不用阴阳怪气那谁家那谁家的,谁还能听不懂你说谁啊?”
珍嫂子本就是因为不想招惹李卉,所以才没有点名道姓。
结果就这么提了一句,还把李卉给点炸了。
这一下,她也有点不高兴:“我只是感慨一下,不知他们姐弟俩是死是活,谁阴阳怪气了?”
“两个白眼狼,有什么好感慨的?”
李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又重新拿起筷子:“他俩最好是死了,活着也是祸害!”
言毕,趁着众人震惊之时,又道:“你们总说我这个后娘坏,只会欺负他们磋磨他们。
也不想想,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就是跟他俩不对付?为什么我都这样磋磨他俩了,徐斌还不休了我?
难道真是因为徐斌拎不清,性子软吗?不!那是因为徐斌对不起我,他那两个孩子对不起我!”
说到这,素来野蛮不讲理的李卉竟哗啦啦流起了眼泪:“徐小花姐弟俩不仅是白眼狼,还惯会演戏,人前一套背地一套的。
我吃亏就吃亏在不会演,所以任由他俩出来败坏我的名声!
像
这种没良心的白眼狼,坏种,就应该去死,死了倒干净!”
李卉把这番话说完,便伸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兔肉大口吃了起来,再没吭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不好插嘴。
毕竟在村子里,李卉的名声早就臭了,而徐小花姐弟俩,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他们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了。
众人不开口,自然也有自己的理由。
徐小花姐弟俩再不是省油的灯,也不代表李卉是好人。
旁的不说,光是李卉那善妒的性子还有阴阳怪气的一张嘴,就不招人喜欢。
因为李卉的这番话,原本热闹的饭桌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牛婶打破沉默:“战乱已平,内乱已止,新帝也登基了。
那……那咱们村的小伙子,是不是也该从战场上回来了?”
此话一出,饭桌上再次沸腾。
“是啊,都没有仗打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还……还能回来吗?”
“应该能吧?”
“去去去,说什么晦气话?当然能回来!肯定能回来!”
“就是!坏人才会早死,咱们村的小伙子都是善良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平安归来!”
“那我们要回去吗?”
“回哪里,回上饶村?”
“既然世道已经太平了,我想回上饶村去。”
“我也想回去,想回去等我男人!”
“可上饶村离这里也太远了,怎么回啊?”
“就这么腿着回呗,还能怎么回?当时世道这么乱我们都能走到这,没理由
现在世道太平了,我们还回不去的!”
“是啊,我也想回去,如果不回去的话,就算我儿子还活着,我们一家人也无法团聚啊。
当初走的时候虽然留了记号,说是往南边走,可南边这么大,他们就算要找我们也难啊。”
“没错,还不如我们回去咧!”
牛婶子的话可谓是炸开了锅。
大家伙儿都想着大宁王朝都亡了,现在也没仗可打了,家中的男儿郎肯定能回来。
为了能早点跟家人团聚,大部分人都动了要回北边的心思。
就连坐在安小暖身边的刘氏,也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很是心动。
一直没说话的赵里正看向安小暖:“小暖丫头,你脑子灵光,帮大家伙儿分析分析,能不能回北边去?”
安小暖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想了想才道:“既然赵干爹都问我了,那我就给大家伙儿泼一盆冷水吧。
我自己是不会回去的,也不赞成大家伙儿回去。”
“为什么?”
身旁的刘氏几乎是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紧接着,大家伙儿也纷纷开口询问。
“是啊,为什么不赞成回去?”
“不回去,我们怎么跟亲人相聚啊?”
“我们是来躲难的,现在灾难已经没了,怎么就不能回去咯?”
“是啊,我们是来躲难的。”
安小暖见众人都在等她解释,便缓缓开口:“可大家伙儿莫忘了,我们躲的难,不仅仅是战乱,还有旱灾。
现在战乱是过去了,那旱灾
呢?旱灾也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