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声在药房疯狂研究时,外面发生一件事。
曹驸马与和硕公主和离的消息传开,邹家疯狂打压曹家。
往日曹瑾修偷鸡摸狗的事情都翻出来,更有人传许家女断腿诬陷和硕公主的事情都是曹驸马授意,不,现在应该叫曹老爷。
一时间,曹家人过街老鼠,本就没什么底蕴的曹家,瞬间垮了。
曹老夫人醒来后,听到外面的传言,又晕过去。
星空灿烂,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虫鸣声此起彼伏,随着微风吹入曹老爷的耳中。
他蜷缩在一棵树后,眼睛警惕扫视四周。
不知过去多久,就在他失去耐心时,一个黑影照下来:“你找我干什么?”
曹老爷抬头,借着月光与来人对视:“怎么,不想见到我?”
“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来人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扔在他脚下,“以你的才能,离开京城,定有所为,这些钱算……”
“算什么?”曹老爷猛地站起身,恶狠狠瞪向对方,“五百两?韩姑娘真大方。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安乐县主背后搞鬼,又怎么会被她报复。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现在五百两就想打发我,休想。”
月光打在黑色的兜帽上,白皙的脸露出来:“曹老爷,我只是告诉你真相,并没有让你与安乐县主为敌。曹家落得如此地步,与我,与安乐县主无关,是你们曹家贪得无厌,想掌控和硕公主。
没有邹家,日后
也会有其他世家。曹瑾修做的那些事情,你心里清楚,别在这装无辜。”
月光下,曹老爷青筋暴露,短短几日整张脸凹进去,两只眼睛诡异地凸出来。
他还没开口反驳,胸口一阵憋闷。
“咳咳咳……”
韩真真嫌弃地退后,用帕子捂住口鼻,感受到曹老爷身上的戾气,不由自主想到韩正荣。
他们是同一种人。
这个念头一出,韩真真本能地想要逃,转身之际,却被身后人抱住。
“放手,我是韩家嫡女,你敢对我做什么,韩家不会放过你……”
曹老爷枯竭的手交缠在一起,死死扣住韩真真,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要么帮我,要么大家一起玩玩。”
“你……”韩真真不敢叫,怕引来路过的人。
现在她特别后悔,不该出来见曹老爷。
本想利用他,挫挫温声声的锐气,没想到他这么没用,三两句就被对方吓跑。
现在反过来用这件事威胁自己。
韩真真想说不承认,奈何韩家刚入京城,曹老爷真到韩家闹,惹来风言风语,父亲定饶不了她。
“你先放开,我,我不走,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谈。”
曹老爷才不信她,可惹恼对方,最后一根稻草就没了,思虑再三,他捏住韩真真的裙摆:“就这样。”
韩真真看到腰间的污秽,恶心得差点晕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个机会。”曹老爷深吸一口气,眼里
满是不甘,“我寒窗苦读多年才中举人,只要给我机会,假以时日定能东山再起。
只要你答应我,日后再见面我们就是陌生人。”
若不是因为娶了公主,以他的才学和聪慧早已官拜三品。
好在老天爷眷顾自己,把韩真真送到他身边,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韩真真没想到曹老爷会提这个要求。
她眼神微眯,目光扫过他的脸:“你想要机会,我可以给你,不过,要受些苦头。”
曹老爷一怔。
二人离开后,一个黑影从树上落下,眨眼睛消失不见。
温家后宅,如冰悄无声息落入院子,随后来到温声声面前:“大小姐,是韩真真。”
温声声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如冰的禀报,并未睁眼。
如冰安静地站在旁边,温如打着团扇。
许久,摇椅停下,温声声睁开眼睛:“给侯爷送个信。”
如冰点头,再次消失在原地。
温声声没把韩真真放在眼里,可她蹦跶到自己面前,就另当别论。
话是这么说,可苍蝇总是在你身边转来转去,听着声音就烦。
温声声拿起小几上的纯金小锤子,狠狠朝冰块凿下去,一下不解气,又是一下。
温如站在边上大气不敢出,韩家嫡女真是作死,大小姐已经放过她一次,还敢作妖。
若不是看在紫衣侯的面子,大小姐早动手了。
温声声敲打一番,心情好了几分。
闭上眼睛,继续躺尸。
院子内,异常安静
。
蝉鸣声落入温声声耳中变成噪音。
她没好气地道:“把蝉都抓了。”
话落,院子里瞬间安静。
温声声感觉有黑影落下,她并未睁开眼睛:“温如,下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温如看了眼对面的人,很想叫大小姐睁开眼睛,奈何侯爷的眼神太冷,她不敢:“是。”
她朝院子里的人挥手,丫鬟们躬身退下。
萧殁听到如冰的禀报,想也没想便过来了,看到小几上凌乱的冰碴,庆幸自己来了。
他插了块西瓜,递到温声声嘴边。
温凉的感觉让温声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萧殁直接将西瓜放入她口中:“生气了?”
温声声没回答,慢慢咀嚼,院子里花香四溢,吃一口冰镇西瓜,沁人心脾。
萧殁又插了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介意我。”
他也吃了块,甜甜的感觉,比外面的卖得好吃。
“你留着她还有用,就没动。”
“没什么不能动的,她敢让你不开心,教训她是应该的。”
温声声坐直身子,享受他的投喂:“韩家人找你了?”
“嗯,下了帖子,没见。”萧殁说的坦然,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她嘴边,还伸出手去接葡萄籽,“我与临邑韩家的关系,世家皆知,你帮我出气,很正常。”
温声声细细品这句话,片刻反应过来。
站在外人的视角,她针对临邑韩家,针对韩真真,都情有可原。
不针对才让人怀疑。
她来了精神:“既然如此,
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