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安可是个暴脾气,见赵宏森站在台阶上趾高气昂,当即怒了,纵身也冲进信国公府:“都给找仔细了。”
府里的人见一群人冲进来,吓得乱窜。
“啊,你们什么人……那不能砸……”
“来人啊,来人啊……”
信国公府内的几位主子不知内情,招呼人阻拦。
白谦安带来的可都是宫里的侍卫,武功在护院之上,加上来前得到吩咐,砸,狠狠地砸。这群人打起来,更是不在乎会不会毁坏东西。
温声声站在信国公府门口,看着院子里乱作一团,心里堵的那口气,瞬间舒展开。
待几位主子看到白谦安,脸色铁青。
“平阳侯,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自然是找人,你们包庇萧世尘,我进来找他。”白谦安说得理直气壮,随手踹飞脚下的花,“许你们替萧世尘撑腰,就不许我替安乐县主撑腰?”
赵宏森缓过劲来,扶着管家过来,解释道:“平阳侯,都是误会,我们这就交人。”说着看向管家,怒吼道,“萧世尘人呢,快把人叫出来。”
管家吓得连连点头,转身朝后院去叫人。
结果……
“老爷不好了,萧三爷跑了。”管家急匆匆跑回来。
温声声不紧不慢走进来,就听到这么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真巧。
白谦安刚刚本来是胡说,没想到一语成谶:“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嘴上说着交人,背后却偷偷放人走。”
“是不是走了,这谁知道。”温声声说得随意,可落在众人眼中却是火上浇油。
果然,白谦安眼前一亮,扬声附和:“姐姐说得对,找过才知道,给本侯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萧世尘那个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平阳侯,你别得寸进尺,这里是信国公府,不是你玩闹的地方。”赵三爷脸色铁青,信国公府百年世家,最近接二连三被人挑衅,再不制止,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信国公府又怎样?还不是倒卖私盐,杀人灭口。”
赵宏森闻言,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平阳侯,老夫以性命担保,这件事与信国公府无关。老夫只是看在同为皇亲的份上,帮他一把,没想到……
萧世尘定是听到安乐县主找上门,才会偷偷从后门离开,你们去萧家,肯定能找到他。”
“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凭什么信你。”白谦安环胸。
赵宏森脸色难看,知道今日之事,信国公府又栽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信国公府再次闹出丑闻,别说皇上,就是他都觉得厌烦。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温声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安乐县主,今日之事,是信国公府的错,我们会帮县主找到萧世尘,还请县主高抬贵手。”
温声声冷笑:“老国公联合萧世尘诬陷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温声声,你别得寸进尺,家父……”
“住口。”赵宏森打断老三的话,“怎么样能平息安乐县主的怒气。”
温声声挑眉:“老国公觉得温家缺钱?”
“……”温家富可敌国,自然不缺钱,可面对好东西,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赵宏森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今日不出点血,无法平息此事:“信国公府在京郊有两处庄子,和七十亩地,正好与县主的封地相邻,今日送与县主赔礼。”
“七十亩?你打发谁呢?”不等温声声开口,白谦安不悦道,“我姐姐可能不知道,可整日在京郊,对各府的产业一清二楚。信国公府有两处庄子不假,可这地,我听说是五百亩啊。”
“平阳侯,都是亲戚,你何必咄咄逼人。”赵三爷怒声道,“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两处庄子五十亩地,已经不少。”
平阳侯冷笑,抬手推翻不远处的花瓶,清脆地声音,听得人都心疼。
钱啊!
温声声看向赵宏森,面色清冷:“今日之事,平阳侯虽冲动,却是信国公有错在先,就算闹到皇上跟前,信国公府也讨不到好处。老国公是聪明人,如何选择,不用我这个晚辈教。”
赵宏森眼神微眯,直视她。
温声声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
信国公府已经在火上,任何一点风都能把火吹大,以皇上的性子,谁也保证不了,他会如何。
“老三,去拿地契。”
“父亲,那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赵宏森怒斥儿子。
赵三爷像被当众打了一耳光,气得跺脚,却无计可施,只能去拿地契。
“安乐县主,藏书已经给你,庄子田产也给你,日后还请县主就此罢手,不再纠缠信国公府。”
“那要看信国公府是不是还想伺机报复。”
赵宏森眼中布满戾气:“只要安乐县主不主动招惹,老夫保证,府中人绝不会。”
温声声叹了口气,面露惋惜:“老国公早这么说该多好,哪有后面这些事情。”
“可不是,又赔庄子又道歉,何必呢。”白谦安落井下石道。
赵宏森攥紧掌心,不让自己晕过去。
赵三爷拿来地契,不情愿地交给父亲。
“给安乐县主。”赵宏森身为家主,这点脸面还是要的,答应得事情,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当面反悔。
白谦安替温声声接过,当面清点。
赵三爷脸色难看:“平阳侯不信我们?”
“信你们什么?信你们没倒卖私盐吧?”
温声声嘴角抽搐,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白谦安这张嘴能气死人。
白谦安检查好后,将地契交给温声声,随后看向脸色阴沉的赵宏森:“别忘了找萧世尘,我们还等着呢。”
“你……”赵宏森拦住儿子,咬牙道,“信国公府一定尽力。”
平阳侯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忙收回脖子。
萧大夫人抱着孩子跪在温声声面前:“安乐县主,还请您救救孩子。”
温声声眉头微皱,语气不改:“萧大夫人快起来,我带你去见田大夫,一切由她定夺。”
萧大夫人抱紧孩子,不甘心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