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殁怎么会朝后院去?
温声声皱眉,萧殁很少出现在人前,这次居然主动献身,肯定有鬼,她快步跟上。
踏入后院拱门,眼看就要追上,只感觉耳边风声乍起,脖颈处微麻,身子顺势软下来。
闭眼前,她依稀闻到一股异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温声声下意识去摸腰间,却发现放着药丸的香囊不见了。
温声声暗骂自己蠢,萧殁怎么会青天白日出现在青山寺后院,想也是有人故意引诱她。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人怎么会有萧殁的衣服。
眼睛慢慢适应屋内的黑暗,温声声才发现有胳膊压在胸口。
她努力挪动身体,甩开那只胳膊,待看清身边的人时,温声声惊得张大嘴巴。
“小白,醒醒,快醒醒。”她怎么也没想到身边人居然是平阳侯。
一个有夫之妇和长公主的儿子躺在一起?
温声声不用想都知道,背后之人想要她的命。
平阳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姐姐,你怎么在这?”
“我们被人算计,你中了媚药,我也中了软骨散,再不想办法离开,待会怕会出事。”温声声浑身无力,手朝鞋底伸去。
这一刻她特别感谢田叶儿,那丫头鬼,告诉她救命的东西要分开放,要不被人家一锅端。
她费力的从鞋缝隙中抽出两根针。
“我先替你扎针缓解,然后你逃出去,只要我们不在一起,就能平安无事。”
平阳侯稚嫩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他咬着唇角,极力忍耐,喷出的气息带着火:“姐姐,你下手吧,我相信你。”
温声声感觉他气息不对,只见对方青筋暴露,眼睛里满是血丝,根本不像中媚药。
她猛然想起来,对方身上有毒,怕不是毒发提前了:“王八蛋,等我出去,定要找他们算账。”
平阳侯握紧掌心,极力压制跳动的脉搏,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眼前之人是姐姐,不能动。
温声声的手像是有千斤重,她费尽力气想要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时间不等人,她死死咬着唇畔,用另一只手托着,终于把针举起来。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温声声身子微晃,脸色苍白地看向来人。
“你,你怎么才来。”看到萧殁站在门口,温声声不知为何,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萧殁看到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眸底闪过凛冽,听到这句话,瞬间变成水。
他疾步走到温声声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暴露的位置:“寒月被人拦住,耽误些时间好在暗中还有其他人,是我来晚了。”
说着抱起温声声就要往外走。
“先救小白,他被人下了媚药,引发旧疾,再不诊治怕会死。”温声声倚在萧殁怀里,声音略显苍白,“让你的人去找小叶子,她在寺中。”
“来人。”萧殁一声令下,外面的人闪身进来,随后抱起平阳侯,四人快速离开。
出了房门,温声声拽拽萧殁的衣服:“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害我?”
“已经安排好,定让你满意。”萧殁看向身边的暗卫,吩咐道:“带着平阳侯去找田大夫,并将刚刚的事情告诉长公主。”
“是。”暗卫抱着人闪身离开。
萧殁带着温声声进入对面的房间。他将人轻轻放下,随后掏出解毒丸,让她服下。
软骨散这种小儿科,温声声服用解毒丸后,身体很快恢复力气。
“你刚刚说寒月被人绊住,发生何事?”
萧殁倒了杯水递给,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她有些凌乱的衣服上,他别过头:“你先整理好衣服。”
温声声低头才发现胸口的衣服被人解开,肌肤若隐若现。
她羞恼不已:“刚刚你怎么不提醒我。”
“时间紧迫。”
“你就是故意的。”温声声脸色羞红,边整理衣服边抱怨。
就一句话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说。
萧殁喉结滚动,眼底闪过尴尬:“暗中保护你的人被人牵制,另一人去找寒月帮忙,没想到也被人拦截。我接到消息,便赶过来。”
没人知道,他看到温声声狼狈样子时,整颗心都要跳出来,这种心情,他平生第一次感受。
像是被人按在水中,喘不上气,又像是被人关在狭小的箱子里,恐慌焦躁。
好在自己来得及时,事情还能挽救。
温声声皱眉:“有人发现你的暗卫?”
萧殁身边的暗卫可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
等等。
温声声震惊地看向对方。
萧殁目光冷冽如冰:“你猜得没错,和那晚刺杀我的人是一批人。”
温声声捏紧茶盏,事情越来越复杂,像是一团线找不到头。
青山寺是福悦长公主的住所,背后之人能避开皇家暗卫,还能拦住萧殁的人,可见武功与他们不相上下。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后,如芒在背。
“笨手笨脚,还不如留在府中。”外面传来钱老夫人的声音。
“祖母,是女使不小心将水洒在我身上,又不是孙女的错。”女子委屈地声音传来。
“要不然你没眼力地凑上前,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钱老夫人别生气了,这是月儿准备的衣服,您不嫌弃,就让钱四小姐先换上。”这是二夫人的声音。
温声声冷笑,钱老夫人和信国公府交好,她可以理解,没想到二夫人也参与其中。
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看清外面的情况。
萧殁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好戏开场了,待会不要太惊讶。”
温声声提眉,不解地看向他:“你干了什么?”
“拨乱反正而已。”
拨乱反正?这四个字,怎么听都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钱老夫人看向身边的嬷嬷,嬷嬷用眼神点了点眼前的房间。
她看向孙女:“让嬷嬷带着你进去,我和二夫人在外面等你。”
嬷嬷领命,竖起耳朵听,很快听到女子娇喘的声音。
她嘴角微勾,走在最前面,猛地推开门,扬声惊呼:“啊……你们怎么敢……三夫人,怎么是你?”